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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紅色的大魚在空中游蕩,胸鰭有序煽動的同時,位於下方的寶船也在緩緩朝著遠方飄行,夕陽透過山坳處,照射到船甲板,透著刺目而溫馨的反光,眼前盡是一片燦爛的黃昏景色。

船頭, 玲瓏新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,望了望天空,嘟了嘟小嘴,衝著外面大聲“啊”了一聲,最後一切後,她雙手靠在板子上撐著下巴,安靜了下來。

“陸明,咱們就坐這個船直接去你的王都嘛?”

身旁, 陸明微微側目打量著被金黃色夕陽光芒映在臉上的少女, 此刻的她安靜不少,白皙透亮臉容散發著一股說不清的寧靜,忽然她又微微歪了歪腦袋,眯著眼睛笑了笑,

陸明神情微動,想撇過頭最終又只停留於想法層面,反而有些控制不住的伸手捋了捋她隨風飄揚的秀髮,輕聲說道:“不是,我剛問過了,這船的目的地不是詔都,所以我們要在船的下一個停靠點下去,到時候,會有專門的人來接我們。”

“還有人接啊~”

側過腦袋,玲玲改為單手撐著腦袋, 仰著小臉笑著問道:“是你作為王的專屬護衛嘛?”

“算是吧,”

陸明回想起記憶裡那些從小跟在身邊長著翅膀的鳥人,略感無語,不過還是輕輕點頭。

沒想到,堂堂一個君上的護衛居然是一群長著翅膀的鳥……天使!

作為一個半傳統的東方男人,陸明對於這些西方的鳥人充當自己的護衛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靠譜,畢竟,他讀過的每本里面,那些白色小可愛基本都是被亂殺的存在。

白天使,往往都是戰五渣~

實在是讓他安全感降低。

“王的護衛,是不是那種身穿堅固的盔甲,手裡拿著鋒利的寶劍,然後在王的一聲令下後,不畏生死的上前抵擋敵人的。”

玲瓏眼裡充滿了好奇,空著的那隻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,思考了半響,繼續說道:“就像我們織火人一樣,明知道去熄滅地火會有犧牲,但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去做這件事,那就是我們的使命。”

“陸明,我說得對嘛?使命感”

“使命感啊~”陸明微微一愣, 隨即笑著說道:“也許是對的。”

真的關乎生死之前,他不覺得這些所謂的護衛能幫到自己, 這個世界有點兒類似於前世的古代環境, 但又明顯區分於那個世界。

這裡的人文歷史,風土人情,更是充滿了奇幻,玄幻的色彩,可說是山海經又有些不像,如同那些織火人,撇開他們熄滅地火的工作不談,他們就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生活在偏遠山村裡面的人們而已。

至於所謂使命感,這得從小培養了的才有,刻在骨子裡面的東西才不易變遷。

尊卑這個玩意,在五百年前王族聲勢最盛的時候,估計還有用,但到了他這個實際掌控區域只有一座城的王手裡,估計沒有幾分真實存在了。

不然,平江侯也就不會想著去找尋神主存在了,其中目的可想而知。

“什麼叫也許是對的?對就是對,不對就是不對嗎。”

玲瓏輕哼,微微皺了皺眉,略顯不滿的說道。

可愛的人,做什麼事情,都是可愛的。

她的每一句每一個動作,都能牽動他人的心情。

大概玲瓏就是這樣的人……陸明忍不住輕輕笑了笑,伸出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,在玲瓏皺起眉宇瞪大雙眼威脅的時候才收了手,轉頭看向夕陽,平緩的說道:

“在我的記憶裡面,我本不是王族親子,我本是王族遠親,從小生活在北方邊境的一個小城池裡面,父親抵禦外族的城主,麾下有著一群能征善戰的戰士。”

“其中有一類特殊種族名叫‘月翎族’,‘月翎族’天生雙翅,能自由翱翔於天地間,但因為其除了飛以外其它地方遠不如蠻荒異族,所以在上古時期,‘月翎族’往往被各地的領主君侯抓著充當奴隸,還有信使的卑微工作。”

“直到我父親那一代,王族式微,無力幫助邊境提供武力支援,他為了抵禦邊境外族,臨時徵調了‘月翎族’充當麾下戰士,出乎意料的是,‘月翎族’在歷經數不盡歲月的摧殘折磨後,無比的珍惜這唯一一次享受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
“它們驍勇善戰,最終成為父親麾下的一大助力,幫助他固守了城池。”

說到這裡,陸明頓了頓,循著記憶伸出手指了指北方,“原本按照正常的發展,我應該是在父親老死退休後,接任新的城主。”

“可你現在是君上,所以一定出現了什麼變故對不對?”玲瓏抬頭仰望著。

“是的,意外來的突然,打亂了我原本的生活。”陸明輕輕點頭,伸手換了一個方位,轉向王都的方向,神色莫名,語氣幽幽,

“詔都的王突然暴斃,而由於先王沒有直系血親,所以需要從旁系中挑選一位子弟來繼任。”

“而我,則成了那個幸運兒,成功被選入王都,成為新的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