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不言,一手提著花籃,一手仔細的撥弄著鮮花,不一會兒挑選出一朵盛開的最好得花拿起塞進玲瓏手上,然後便是撒腿就跑。

玲瓏拿著花,剛想要叫住,就發現小女孩被提溜了起來,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珠掛上了一絲眼淚,看過來,充滿了哀求。

“陸明,快把人家放下,這就是普通的花,沒有什麼問題。”

把食盒遞給玲瓏,陸明在女孩驚恐的眼神中從懷裡掏出一枚銀幣塞到女孩的花籃裡面,伸手回來的時候又從籃子裡面拿起一塊吊墜,這才把女孩放了下來。

小女孩雙腳碰到地上,抓起銀幣撒腿就跑,花籃被留在了地上。

陸明給玲瓏把吊墜帶上,伸手劃過碎片狀的晶石,忍不住說道:“還說這是你孃親的東西,要一直帶著,連什麼時候不見了都不清楚嘛?”

“我……哪裡知道這裡的小孩子都這麼會騙人啊。”玲瓏心氣兒焉了焉,剛剛一不小心就差點把孃親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給弄丟了。

此刻的她才有些明白平亭這座城果然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和諧。

“不過你既然知道那小孩是個小偷,怎麼還要給她錢啊。”回過神,玲瓏又忍不住問道。

“微生硯的老管家說,那女孩的爺爺重病需要拿錢買藥,在平亭這座城市裡面,除了騙人,坑人外能真正賺錢外,賣可憐是沒有人會在乎的,人們不會因為她年齡小就去憐泠她……”

嘆了口氣,陸明把那個掉在地上的花籃撿了起來,遞給玲瓏,“不管怎麼樣,這一籃子的花兒是真的,就像你說的,花是沒有什麼問題的。”

老管家說過,平亭的生存法則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,包括小孩和狗。

也許,換個角度想想,是環境讓小孩和狗都只能如此適應著生存下去的,畢竟,它們是沒有能力改變環境的。

但掌管宿川的君上似乎有這個能力。

莫名的,陸明覺得肩上似乎多了一絲責任。

聽到故事原委,玲瓏皺了皺眉頭,下意識的閃過一絲對小女孩的心疼,張了張嘴準備說些什麼,老管家又快速從後面跑了上來,提溜著一包藥材。

“在平亭,除了侯爺,沒有人比微生家的牌子更管用了。”

老管家微微躬著身子,說道:“小人已經安排下去了,二位就請放心吧。”

微生家的財富在整個宿川都是排的上號的,說是首富也不為過,其麾下的產業遍及各個行業,最集中的便是在平亭。

這一條街,一座城,十個商鋪裡面,有九個都跟微生家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,唯一沒有關係的哪一家店鋪,那生意是一定開不到第二天的。

玲瓏放下心緒,尤自氣憤的吃了一塊桂花糕。

知道妹子已經沒有心思繼續逛下去,陸明對著老管家示意在前方帶路。

老管家這張臉在平亭的街道上面已經眾多店鋪老闆熟知,畢竟是微生硯的管家,俗話說的好宰相門前七品官,世族屋前無犬吠。

這掌管江南商業大半命脈的人,即使只是家中一個老管家,那權勢自然也不會低到哪裡去。

路過整條街道時候,旁邊店鋪的老闆紛紛點頭示意問好,顯然已經是異常熟絡的關係,就連街上的行人也會笑著打聲招呼。

似乎……沒有印象中那種跋扈的樣子。

陸明把這種奇怪的現象記在心裡,跟著老管家一路走,不一會兒就到了微生家,門前沒有石玉獅子,只是隔著老遠就能看到掛著長長的紅色布簾,喜字已經溢位整座府邸。

微生硯成親了?

按捺下疑惑,陸明和玲瓏跟著老管家進府,進去之後又是七拐八拐,才走到微生硯親自安排的院子,老管家隨即離去,說是家主等一會兒就會回來。

“微生硯是跟銀妝姐姐成親嘛?”

玲瓏問道。

“估計是,上次在微生硯的漁船上面就知道了,他們畢竟是有婚約的,這銀氏姐妹到了這裡也快兩個月了,該熟悉的也熟悉得差不多,旅行婚約也很正常。”陸明輕輕點頭。

玲瓏撐著下,思忖了一會兒,“你這麼一說,我倒是想起來了,上次你似乎還給微生硯說過,銀妝可能覺醒銀氏之力的,能看透別人的想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