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立軍始終不敢去拿筆,葉懷安冷著臉,冷冷的看著二舅。

過了一會,依舊還是用那不帶感情的話語,在他耳邊響起。

“這錢你必須給,因為這是你該承擔的責任,如果你真帶走肖春蘭,以汪成的偏激,到時肯定會兩敗俱傷。你想一下,他已經這樣了,還有什麼不能放棄?

肖春蘭就是他最後的尊嚴,你連他這最後一點尊嚴都帶走,如果是你,你會怎麼做?”

張立軍聽到這,臉頰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,一聲不吭地看著桌子那張借條。

一萬塊!

這是一筆天文數字,他根本無法想象,自己拿什麼給?

愛情和金錢,這兩種看似毫無相關的兩種東西,卻從古至今,難倒多少痴情男女?

葉懷安見二舅那表情,終於也不再給對方壓力了,語氣也緩和了一些,緩緩說道。

“這錢,我可以帶你賺,明年你和肖春蘭跟著我幹,我給你們開保底工資一萬五,一萬你拿來還給汪成,剩下五千,往後你們自己過好日子!”

葉懷安的話,讓張立軍如受驚的兔子,後退兩步才站穩腳跟,抬起頭,一臉震驚地看上葉懷安。

葉懷安也抬起頭,臉上露出一個張立軍從未見到的神情。

這種神情或許就叫自信。

葉懷安自信一笑,緩緩走到二舅身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,語氣正色道。

“二舅,我之所以幫你,只因為一個原因,那就是,你是二舅,因為在我心裡,你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,

我讓你給汪成一萬錢,原因很簡單,因為我不希望你這輩子欠別人什麼,

當年汪成為了肖春蘭,給了對方家裡一千塊錢,你知道那代表什麼了?

既然要還,那就十倍逢還,從這以後,肖春蘭和汪成的恩怨,徹底了結,往後,你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!懂了嗎?”

葉懷安這段話,語氣說得很鄭重,也或許是這句話,徹底打消了張立軍的顧慮。

他沉吟三秒,最終還是拿起筆,手儘管還是有些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,最終深呼吸一口氣,在借條上籤了自己的名字。

借條上,白紙黑字,上面是寫了肖春蘭當年汪家給的彩禮錢,因為兩人離婚,這錢由張立軍還,金額是一萬元,因為已經給了一千元,還欠款九千元。

上面洋洋灑灑把事情經過寫了,實際上這借條不具備啥法律效應。

先不說上面寫的事很扯淡,另外當年彩禮也沒一萬元,何況這還是肖春蘭的事,為啥要張立軍還。

再說兩人已經生活了這麼多年,也沒有還彩禮的依據。

但是法律依據是法律依據,如果這世界上,什麼都講法律,那就不會有那麼多黑暗了。

當自己的名字簽下那一刻,這兩張一式兩份的借條,卻已經在張立軍心裡立下了誓約,必定要還的。

這借條最後寫了,還款日期為明年農曆三十前,錢還清後,肖春蘭連同張立軍和汪成的恩怨一筆勾銷!

看到上面的名字,葉懷安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,點了點頭說道。

“行了,我已經和汪成說好了,只要你答應給錢,那肖春蘭就跟你走,當然,離婚的事,還得等你把錢還清再說!”

葉懷安這話,讓張立軍愣了一下,隨即臉色一喜,連忙驚呼道。

“真的?他真的答應放她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