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笑一聲抱拳:“原來是師父的女婿,咱們自己人啊!”

“弟兄們,快快散開。把受傷弟兄抬進去。”

他吆喝一陣,走上來,作豪爽狀:“兄弟厲害!”豎起大拇指:“這份能耐,前所未見!”

這時候,宮羽田和丁連山下山來,走了過來。

“怎的?”丁連山狀作不知,道:“這是怎麼了?”

馬三忙解釋:“師伯,是陸兄弟來了,報了姓名,說了師父,看山門的弟兄謹慎起見沒開門,惹惱了陸兄弟。”

他說的兩頭好話。

陸恆擺了擺手:“些個土匪,猖狂慣了。我叫開門,說了師父,他不開,還與我罵罵咧咧。我自不慣著他!”

宮羽田道:“好了好了,都是誤會,都甭記在心上。”

然後對黑熊道:“你知道我家裡的二丫頭,這小子叫陸恆,我二丫頭許給了他。”

黑熊堆起笑容:“陸兄弟!的確是誤會!”

就說:“走走走,先進屋喝口酒暖暖身子!”

進了屋,上了酒。各自落座。

這一番,黑熊曲意逢迎,倒也算是喝的開懷。期間,馬三刻意說了陸恆在奉天的壯舉,說他殺了多少洋人,都是帶槍的云云,更把黑熊嚇了個夠嗆。

便陸恆不搭理他,他也含笑以對。

還連連敬酒示好。

喝著酒,陸恆道:“岳丈和丁師伯的意思,就是把他們這些土匪集合起來,對付洋人?”

丁連山道:“他們雖然行差踏錯,但對付洋人不分身份嘛。都是這片兒地上的人,恁的讓洋人來橫行?”

陸恆點點頭:“倒也是這個理兒。”

說:“東北地面上鬍子無數,若能集合一部分,還是有用處的。我不日即將南去,有這些鬍子跟洋人對抗,岳丈應該會輕鬆一些。”

黑熊一旁醉醺醺模樣,聽著,心裡便是一鬆。

要南行?

陸恆道:“我臨行前,再幫岳丈一把。有哪些山頭厲害,我親自走一遭,給他們定個章程。”

黑熊一聽,心中叫絕,暗暗高興。

宮羽田想了想:“東北地界,鬍子遍地。有名有姓的山頭不在少數。若要一一走遍,個把月打不住。”

陸恆道:“無妨。個把月時間我有。”

說:“讓馬師兄先走一步,去天津等我。我辦完事,直去天津匯合,坐船去南方。”

又道:“馬師兄明天便走。宮蘭的地址我先給你,你到了天津,先去電報局打個電報,就說我開年三月之前必抵贛西,教她放心。”

馬三沒有說話的餘地,只點頭:“好。”

陸恆又對宮羽田和丁連山道:“東北這片,會越來越不穩。真個擋不住,便早些南下罷。”

丁連山微微搖頭:“除非真沒辦法了,只要還能周旋,便與他周旋。南下的事,我和你岳丈會準備妥當,只事不可為,再來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