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今,還封鎖著訊息,秘不發喪。

羅剎人只可能從袁宮保那兒得到訊息。除此不作他想。

這廝的確可恨!拿整個神州的利益,去換取自己的利益。

當然,這一切的本質,其實都是因為神州孱弱,無力抵抗列強。如果神州足夠強大,又哪兒這麼多屁事?袁宮保再不是東西,也不敢拿整個神州的利益去與洋人作交換。

弱小,才是原罪!

袁宮保要火中取栗,必須要放棄很多。不把列強餵飽,列強怎麼可能放任他上位?

羅剎人侵入東北、然後八國聯軍再打到京師,全國人民徹底驚醒,迫切希望有人能站出來——而這個時候,袁宮保便當仁不讓!

這大概,就是他的計謀。陸恆已經摸出了脈絡來了。

陸恆知道,袁宮保對他心懷忌憚。奉天此間之事,羅剎人和東洋人不知道是誰做的,但袁宮保只需要稍做分析,摸一摸陸恆的行蹤,就知道是陸恆做的。

但陸恆毫不在意。只消別招惹到陸恆頭上來,否則陸恆絕不會再猶豫,當不吝惜送他去見慈溪。至於他的那些狗屁倒灶,幹陸恆屁事!

若要以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威脅陸恆,那陸恆只能說袁宮保找死。

這次,陸恆在奉天大殺一通。東洋人和羅剎人又多了入侵的藉口。

然而羅剎人本來就已經有了藉口,多一個不多,少一個不少。即便陸恆再殺多一些,結果與不殺沒有區別,羅剎人該入侵的還是要入侵。

所以陸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。

像此前那般,如一個普通人一樣,在這樣的大時代裡的無奈和糾結,怨懟和憋屈,陸恆再也不會有了。

他只需要順著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,舒舒服服的等著真正的偉人出現,順勢搭上船,見證一下中國人民重新站起來,這一世大概就夠了。

篝火熄滅的時候,天色漸漸明朗。陸恆翻身躍起,幾個健步爬上高坡,看著晨光下蒼茫的大地,心中只有平靜。

走。

光天化日之下,陸恆不打算亂蹦亂跳了。昨晚上追出來幾百裡,這時候步行,直走到下午,才回到宮家大院。

耳畔聽著各種議論,有關於昨夜奉天神仙降魔的,也有關於馬三背師、殺人潛逃的。

陸恆找來管家,才知道宮羽田和丁連山都不在。

“丁大爺昨兒晚上出去,早上匆匆回來一趟又走了,到午前回來,與老爺一道又出去了。”管家這麼說道:“老爺離開前有叮囑,說若姑爺您回來,便讓您去青山口。”

也去了青山口麼?

陸恆瞭然:“好。”

當下回了宿處,拿了自己的包裹,直接離開了宮家。

他包裹中銀票什麼的不值一提,寒鐵槍頭、飛劍,才是重中之重。尤以飛劍,陸恆極是捉緊。飛劍是師父的遺物,又是非凡之器。因著時間緊,他還沒來得及祭煉百步飛劍,但一直記掛著。

等一有時間,練就百步飛劍必定提上日程。

離開宮家,陸恆直奔青山口。原身的家鄉,九兒的故里,十八里鋪青山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