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銀元被稱之為‘千鈞銀元’。

它的正面是泰山,背面是五穀。雖然正式的名稱是上海銀元,但更多人願意把它稱之為千鈞銀元。

因為正面的泰山,象徵著沉重。而上海灘如今的一切,都念著是千鈞先生打出來的。沉重的泰山與千鈞二字相合。便以千鈞為名,銘記紀念。

陸恆當初得知這,還有些不大自在,有些哭笑不得。

他似乎還沒死呢。

但無論如何,這是老百姓念著他,不能不接受這好意——便是不接受,陸恆也沒法子,老百姓要這麼喊,難道還能一個個去堵住他們的嘴巴?

陸恆在婦幼協會總會呆了一會兒,便起身告辭。

離開婦幼協會,陸恆沒急著去陸公館。他要先去見見兩位龍虎山的前輩——或者林九英師兄也在他們那兒。

龍虎山兩位前輩,一直在上海灘潛身修行,他們兩位呆在上海灘,陸恆的師伯在蘇州,靈隱寺的大和尚在杭州,形成這樣一個防護牆。

到了地頭兒,是個古舊殘破的教堂——是當初陸恆推平的教堂之一,現在兩位龍虎山的前輩住在這兒。

進去之後,內裡是個道家的神殿,也沒供奉神像,就是一些牌位。

兩位鬚髮皆白的老道士,一身氣息若有若無,靜靜的盤坐在蒲團上。林九英師兄也盤坐著,但臉色不大好,有些蒼白。

等陸恆進來,三個人相繼睜開眼。

兩位老前輩皆笑起來:“小友,好久不見。”

當年推平教堂的那晚上,陸恆與兩位前輩見過,還仔細聊了一陣。

說來的確好些年沒見面了。

陸恆揖手躬身:“兩位前輩最近可好?”

其中身材高大些的老道士甩了甩袖子:“甭客氣,坐下說話。”

陸恆依言坐下來。

對林九英道:“師兄這是傷了元炁?”

林九英微微點了點頭,苦笑道:“不曾想那廝這段時間修為進展極快,我險些沒打的過他,吃了些虧。”

高大老道士說:“你小子先別說話,好生調息著吧。”

然後轉對陸恆說:“你在閣皂山下呆了好幾年,這回總算出來了。先前不久,周師兄來,說已將護法之責傳予了你,甚好。”

陸恆忙問道:“我師伯也來見過兩位前輩?可知我師伯到何處羽化去了?”

稍清瘦的老道士笑道:“天地之間,四海為家。周師兄將以羽化,自然是走到哪裡算哪裡。”

高大老道士微微嘆息:“見著你,我便禁不住嘆息。周師兄好運啊,有你這樣的傳人。我龍虎山隱脈,已是斷代啦。”

由不得他不嘆息。

&nbsp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