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五零章 傳聲筒(第2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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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還沒等他屁股坐熱,又有訊息來了。
他留了一個手下在電報局,為的就是能及時接到任何訊息。這裡手下便拿著一封電報過來。
徐寶山開啟電報一看,眉頭立時皺了起來。
這封電報,不是朝廷發給他的,是袁宮保發給他的。
徐寶山與袁宮保早有交情,說來當初朝廷招安他,袁宮保在裡面出力甚大。甚至袁宮保的幕僚,王聘卿,還親自來與他會晤過。
此時袁宮保發來這封電報,說的也是陸恆。
電報上說,朝廷如今在上海灘可以指派的,多半是閻孝國此人。而此人是個愚忠之輩。恰恰,陸恆卻是個不把朝廷放在眼裡的狂人。
若朝廷教閻孝國做中間人,極有可能辦壞了事。
尤其電報裡還指出了陸恆殺死了慈溪太后的事。
以閻孝國的愚忠,若知道陸恆殺了慈溪,後果可想而知。
便說讓徐寶山務必要盯緊閻孝國,一旦發現閻孝國有異常,便把他拿下。切莫教他壞了事。
又說他會立刻派金銓南下,說金銓與陸恆是舊識云云。請徐寶山幫忙斡旋、拖延一二,等金銓抵滬。
徐寶山看完電報,神色沉凝,一邊將電報點燃燒掉,一邊暗暗思索。
他心中十分驚駭——不曾料到慈溪已死,殺她的就是陸恆!
他當初通電,說要起事,指責慈溪囚禁光緒之類的,那不過是放嘴炮罷了。真要對上慈溪,徐寶山除非膽子上長毛,不然那就是愚蠢。
他只是為了博取更大的利益,只是為了從黑道走上白道。可不是真的起兵與朝廷作戰。若真要起事,何必放嘴炮,悶聲發難不更好?
現在慈溪卻死了!
而且還死了很久,只是一直不曾發喪。
他心中驚駭:“真是個可怖的人物!”
既是如此可怖,更當仔細應對,不可疏忽怠慢。
他已見過閻孝國,略已知曉此人秉性;當不至於如袁宮保所言那般不識時務。何況以閻孝國的地位,慈溪已死的事,他多半不知。
既是不知,那矛盾就只在所謂婦幼協會藏匿的叛賊。
這似乎無關緊要。
當時閻孝國分明贊同他的提點。
至於有人把陸恆殺死慈溪的訊息告訴閻孝國,徐寶山認為不大可能。現在這局勢,無論朝廷還是洋人,各方都是力圖平息此事,而不是激發此事。
所以知道訊息的人,不可能把訊息告知閻孝國。
想了想,覺得袁宮保是多慮了。
再則說了,閻孝國若敢發難,也就一個死字而已。且不說陸恆動手,一巴掌打死他;單就這上海,他徐寶山的地盤,閻孝國難道還能翻起浪花?
想到這裡,徐寶山心中大定。
“袁宮保思慮雖說周全,卻也想得太多了些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