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賢道人說:“說來此間,我一位師弟,與陸道友可能有些誤會。今日見面,正好澄清。”

說:“那陳唐關李靖長子金吒,實是個機緣深重的。既與我師弟文殊有緣,也與陸道友有緣。”

“三年前被道友收在門下,我師弟晚了一步,回去唉聲嘆氣。”

陸恆聞言笑道:“早先李靖請我與金吒開慧,便有請我收徒之意。倒真不知壞了貴師弟的機緣。”

太乙道人道:“這機緣兩個字,並非絕對。金吒與文殊師弟有緣,未嘗不能與道友有緣。只看誰先一步。倒也無有對錯。”

陸恆哈哈一笑:“是這個道理。”

截教諸仙聞之,才知道,原來陸恆還搶了闡教的一個弟子。

太乙道人和文殊道人這裡說開來,皆自放開了許多。太乙道人道:“說來早想拜訪陸道友,卻怕被道友誤會,一直未能成行。今日藉著石磯道友法會,才與陸道友相見,實在有些汗顏。”

陸恆笑道:“此實小事而已,不必掛在心上。”

陸恆知道,金吒的確本來與文殊有緣。不過他這裡來了,便也與他有緣。正如其所言,誰先誰得——實也不知,陸恆本來是不大想收徒弟的。若非碧遊,恐怕會拒絕。

但這裡若說出來,未免傷人顏面——我不想要的,你們當作寶。這難道不傷顏面?

其實這裡一番法會,陸恆見了這些闡教、截教的仙家,感官其實都挺不錯。怎麼說呢,雖然他們理念不同,但仙家兩個字,還是當得的。

便那餘元,煉一口化血神刀,聽起來像是邪道路數。但餘元身上,卻著實沒有孽障。

說明他也是個正宗的,不曾作孽。

雖然脾性可能驕直了些。

那太乙道人,不也是個性直烈的麼?

石磯還是個宅女呢。

正這裡說著,忽然聽到山下傳來一陣喧譁。陸恆眉頭一皺,長身而起。舉步消失在涼亭之中。

餘者諸仙一怔,皆微微變色。相繼遁下山。

正是那半山腰上,又有一處法會——這法會,是分成兩半的。

上頭的法會,都是天仙金仙;下頭的法會,則什麼都有。

此間,正一男子,嘿嘿笑著,與碧遊、陳心發生口角。旁邊些個,圍著看戲。止碧雲童兒急的團團轉,菡芝仙勸又勸不住。

陸恆出現在當場。

他一出現,皆鴉雀無聲。

陸恆微眯著眼,打量一圈,問碧遊、陳心:“倒是怎麼了?”

陳心指著那已變色的男子,說:“這廝嘲諷陳心,說她是個凡人,又諸般羞辱,還說...”

“還說什麼?”陸恆道。

碧遊抿了抿嘴:“還說‘這般凡人女子,左右不過是個器具,拔根兒靈草,換了,與他回去享福云云’......”

陸恆立時臉色冷森。

“你是個什麼東西?”陸恆盯著這廝:“有膽羞辱我陸恆的婆娘?!”

這時,上頭的仙家都跟了下來。

石磯見事不對,忙道:“前輩息怒,他喚作是洪錦,也是碧遊宮的門人...”

陸恆打斷她:“你們來的正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