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徐麗開著甲殼蟲回家。

陸恆瞅了幾眼,道:“你的跟班呢?”

徐麗道:“局裡有事,要她出馬。”

扯了張凳子坐在陸恆身邊, 徐麗抓起陸恆一隻手,掰他指頭玩兒,說:“上午來了兩個外國人, 是米國來的超凡者。其中有一個印地人, 聽說能控制野獸,所以把沈姣留下,或者是為了試探吧。”

陸恆聽了微微搖頭:“若說操控飛禽, 天底下任何手段,都決然無法與調禽之術相提並論。但調禽之術無法操控走獸,非得聚獸之術不可。”

地煞神仙術,每一門的本質,都是法則概念性的。調禽,那就只能調禽,屬於‘禽’這個概念,它的力量,無法超出這個概念之外。

聚獸也是。

非得兩門合起來,練成完整的獸靈之力,這天底下一切動物,除人之外,都屬其支配。

其實人本來也應該在其中。人也是獸的一種。所謂天地之間有五蟲, 蠃鱗毛羽昆, 人就是蠃蟲,也是獸的一種。

但獸靈之力對人類的支配性,似乎因為某種冥冥之中的偉力,被刪除掉了。

陸恆猜測, 可能跟人族祖上偉大的祖宗們有深刻關聯。某些老祖宗,可能站在最高的地方,一直用溫柔的眼睛,注視著後輩。

以至於某些針對人族的法門,被那種高度之上投射下來的偉力,刪除、限制了。

“試探而已。”徐麗倒是看得開:“成與不成,又怎麼樣?外國人在咱們的地盤,容得他們放肆?又不是一百年前。”

陸恆笑道:“是這個道理。”

便說:“你們局裡準備的挺周全。這條老街前前後後,左左右右,可都是水洩不通。挺好。”

徐麗撇撇嘴:“好什麼好?就因著你,陸大老爺,把一個街區的居民遷出去,還得搞出個傳染性病毒的由頭,弄的人心惶惶的,你好意思。”

陸恆頓時啞然。

好吧,這鍋兒得背。

也是沒法子,對付巴弗滅,自然不是隨便選個地方即可。陸恆住這兒年餘,造就福地,這地方是陸恆的主場。地下室空間,陸恆做了多少預防措施,那不是隨便換個地方就行。

正因為是在這裡,陸恆才敢說不會有大動靜。換個地方,那動靜陸恆便不敢保證。

巴弗滅畢竟是一尊堪比真仙的大惡魔。弄死它不難,難就難在,在弄死它的同時,使它沒有任何反抗之力。

宅子這裡,有陸恆的多番準備,勾它出來,它便是籠中鳥、盤中餐,沒有掙扎的餘地。換個地方便不成了,它稍稍掙扎,以真仙級數的力量,這顆星球怕吃不住幾下的勁兒。

徐麗見陸恆啞口無言,登時得意起來:“怎麼,沒話說了?”

陸恆就見不得她得意,伸手擰了耳朵:“怎的?”

徐麗立時歪著腦袋,順著陸恆的手勁兒,撲進了陸恆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