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宿舍的時候,天已經亮了。

治療過程陸令已經不想再提,實在是痛苦。

打入麻藥後,疼痛感消失的很快,但隨著麻藥效果消失,手又痛又癢,吃了一些藥物也只是略有緩解。

獄警已經告訴陸令,明天開始,他將被暫時轉入老弱病監區,暫時不需要從事勞作,至少2—3周後,再回到勞動監區。

這可真是給陸令出了大難題,他完全無法違背獄警的安排。

這樣,倒是能躲掉38號和25號的騷擾,卻把青山一個人扔在了勞動監區,時間還不短。這...

沒辦法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
也不知道為何,可能是知道擺脫了騷擾,也可能是折騰的太累了,雖然距離起床已經不久,但他還是一下子睡了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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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弱病監區的管理,遠比勞動監區要松,這裡的人日常都可以在監區裡活動,而且會讓稍微健康的罪犯去照顧症狀更重的罪犯。

與此同時,這個監區也有一定的勞作任務,只是輕很多,一般都是組裝文具之類的輕鬆工作。

監獄裡各種意外發生的機率很低,受傷進來的並不多,大部分都是老人或殘疾人,陸令進來的時候,倒是不少人盯著他看。

陸令這會兒又困又難受,倒是沒空看這些人,進來的時候,因為他態度誠懇,倒是和獄警申請了白天睡覺的機會。

睡到中午,陸令就醒了。止疼藥基本上已經沒效果了,他得起床吃藥,下午還要去輸液。

醫生說,他大概要輸液3—7天,具體情況看傷口恢復狀態。

起床的時候,宿舍裡的人還在睡午覺,陸令這才感覺到宿舍裡有味。

可能這一個屋都是老年人和殘疾人的緣故,獄警對室內衛生和床鋪標準的要求低很多,所以宿舍裡一定有味道。當然,獄警一般也不願意進來。老弱病監區的管理是最松的,很多時候都是讓犯人去管理、照顧犯人,獄警懶得攙和。

下了床,陸令找到了獄警,去醫院掛點滴。醫院裡,還是昨天在崗的女醫生在。

「您今天還上班啊?」陸令有些好奇,「昨晚忙了那麼久,不應該休息的嗎?」

「我們這一個大班一共15天,昨晚都熬夜了,上午我睡了一上午,下午我出來盯會兒,你這手怎麼樣了?我看看。」醫生說著,拿過陸令的手,大概看了看,「嗯,沒什麼大問題,掛幾天吊瓶就好了。也就是你這個藥不是長期的,要是長期的,掛吊瓶就在病房裡了。」

老弱病監區有不少人身體有問題,常年需要掛吊瓶,那種都是在監區直接打,用不著醫生。

「沒事就好..."陸令這會兒精神狀態還不錯。昨晚來的時候,整個人都是懵的,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啥情況。

「我聽警察說,你這是做夢一拳砸在牆上了?你夢到啥了?」醫生實在是有些好奇。昨晚手術的時候,其他醫生不讓她問,今天終於有機會了。

「可能是夢到和別人打架了吧,具體我也不知道,忘了。」

「打架?你這體格..."醫生打量了一下陸令,「身材倒也還行,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。」「額...還好吧。」陸令含糊了過去。

「我在監獄這麼多年,頭一次看到你這種犯人,你不太像犯人,不知道為啥。」醫生說道。「什麼?」陸令面色沒變,「什麼樣的人像犯人呢?」

「我哪知道,我又不是警察,」醫生搖了搖頭,說著話,已經把吊瓶掛好,給陸令紮了進去,結果針頭扎進去了,她卻並沒有鬆手。

「怎麼了醫生?」陸令感覺醫生情緒有些恍惚。

「哦哦哦,沒事,」

醫生鬆開手,給陸令貼好醫用膠布,然後往後退了一步,檢查了一下點滴滴液的情況。

「您是不是好久沒有給別人打吊瓶了?「陸令問道。

經過短暫的相處,陸令發現這個女醫生知道不少事,既然有機會溝通,多聊總是好的。「是啊,這活基本上也不用***。」醫生點了點頭,「這都不熟練了。」

「好吧。」陸令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。

誰曾想,女醫生還挺敏感,直接問道:「怎麼,我說這個你不信?」

「那倒不是,」陸令道,「就是覺得剛剛扎針的過程,讓您想到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。通俗的說,觸景生情,專業的角度來說,這裡面有心錨效應。」

「你是搞詐騙的嗎?說話還一套一套的?」醫生笑道,顯然沒把陸令的話當回事。她的身份,和犯人終究是雲泥之別,聊天也就是打發點時間。

「操縱證券,不是說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