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令出了屋,關上門,然後戴上了耳機,坐在了樓道里。

趙逸帆在屋裡,和婦女說道:“還是讓她出來和我聊聊吧,無論發生什麼事,我們都願意幫忙。”

婦女見屋裡的女兒沒有反對,就去了自己的臥室,推門進去,顯然是做女兒的工作。

她也信任警察,她覺得今天這倆警察都不錯,能讓女兒和警察溝通一下,總歸是好事。

婦女進屋之後,趙逸帆給陸令發了微信語音,陸令接通了電話,就在樓道里靜靜地聽了起來。

不多時,女孩從屋裡出來了。

趙逸帆看了看,大概能判斷出,女孩已經哭了很久。

他也不急,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和杯子,給女孩倒了杯水,輕輕地放在女孩旁邊,然後輕聲道:“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,我會幫你。”

“我沒事了。”女孩緩了緩,說道。

聲音顯然有些沙啞。

“我知道你沒事,你這好好的,”趙逸帆微微一笑,“小姑娘,你知道,我是做什麼的嗎?”

“你不是警察嗎?”小女孩順著趙逸帆的話,終究還是說了一句話。

“我不僅是警察,”趙逸帆搖了搖頭,“我是遼省的警察,不是你們蒙省的警察。我是遼省的專業警察、特殊警察,我們來大拉旗,原本是執行非常機密的桉件的。”

說著,趙逸帆把警官證遞給了女孩。

女孩正是好奇的年齡,看到近在遲尺的警官證,也不好不接,接過去之後,發現趙逸帆確實是遼省的。

這樣的設定,讓她覺得很新奇。

“我是外地的警察,我們路過這,聽說了你的事,想過來幫你。你有任何事,都可以跟我說,說完之後,我們辦完事,就回遼省,沒有人會知道你的秘密,如果有必要,我可以讓你媽媽現在進屋等著,你偷偷告訴我,我會幫你。”趙逸帆身體微微向後。警官證遞了出去,他暫時不想收回,就想放在女孩那裡。

他身體一向後,女孩想遞給他都不方便,只能自己拿著。

這種事,外地的警察,這樣的身份反而更有優勢。

很多現代人,都有自己的無數的小秘密,在家裡以及身邊的朋友這裡,諱莫如深,可是網上可以隨意聊。大家都知道,網路上的朋友和現實沒有交集,秘密知道了也無妨。

所以,趙逸帆這外省警察的人設,還確實能開啟女孩的心扉。

女孩的母親看到這一幕,主動要求回屋待著,女孩也沒拒絕。

終於,客廳就剩下女孩和趙逸帆兩個人的時候,女孩張口了:“叔叔,我給我們家丟人了。”

“你們家?”趙逸帆問道。

“...”女孩聲音小了很多,點了點頭。

趙逸帆準備說話,但他的經驗告訴他,這個時候不能問。

問這樣的女孩,其實是和審訊沒有太大的區別的。他趙逸帆也許不如陸令有天賦,但絕對也是高手。

沉默,長久的沉默。

沉默了足足七八分鐘,女孩終於鼓起了勇氣,說道:“我不乾淨了。”

趙逸帆再次等待了十秒,確定女孩不準備繼續說了,他有些詫異的說道:“你在外面生了幾個孩子?”

“那怎麼可能!”女孩立刻反駁道。

這也是常見的溝通技巧了,提前預設一個更誇張的東西,這樣對方就會覺得自己的事情沒那麼誇張。

比如說你的朋友有些失落,說9月15日股市低迷,嘆氣不已,你直接說一句:“我們老闆借錢炒股,今天虧了六十多萬!”他可能就會說:“那我還好...我只是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