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誰?幹嘛的?”遊少華問道。

“我是他老婆啊...我們家老王,啊...”婦女直接癱坐在地上,就開始嚎啕大哭。

“我們家苦命的女兒啊!醫院要十幾萬,這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,啊...”

“我今天就怕他!就怕他想不開,我說,就一定要去求求經理,不用多,多開半年工資就行,一萬多,也能頂點事,啊啊啊~”

“還有啊,錢包被偷了,找不回來就找不回來,啊...”

婦女邊哭,邊一句句地說,嘴巴是一點沒閒著,周圍的群眾都能聽得到。

這下群眾算是炸了鍋了,大家紛紛討論了起來,基本上就把來龍去脈搞清楚了。

孩子生病,找領導預支工資,不給,錢包還被偷了,活不下去了,跳樓自殺了。

一時間,不知道多少人發了抖音。

黃隊等人都是明白人,也知道這個婦女的想法,此時也不好說啥,只能派人上去安撫。

很快地,屍體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,這邊需要把商場負責人、目擊證人等帶回去,包括死者的老婆,但死者的老婆死活不走,就坐在地上,一直喊著她也不想活了。

這還真是個麻煩事,現在男人已經死了,他老婆在這裡喊著要自殺,警察還真的不能說她什麼,只能抓緊安撫、再安撫。

看破不說破,這婦女顯然是知道丈夫要自殺,這是逼著五交化公司給錢賠償,然後拿著錢去救孩子的命。老警察都知道婦女在做什麼,但面對這樣的家庭,誰又能怎麼說?你能批評人家?

五交化的領導現在腦袋一個有兩個大,幾個領導壓根就沒有開出一個像樣的會,就被公安的帶走了。

看著五交化的領導都被公安帶走,婦女這才願意跟著走,接著後面的警察開始仔細地打掃現場,不多時,這裡恢復如初。

回到刑警隊,陸令三人沒有看到這個婦女,也不知道這都去了什麼地方,但這不重要,遊少華把他們叫到了一起,同時還有幾名老刑警。

“輿論的風向現在壓在五交化那邊,但很快就會有人把風吹到公安這般,這個盜竊案,我已經跟了好幾天了,但是一直沒有太多的進展,公交站那邊的監控不夠多,過於老舊,但這都不是理由。一會兒開完會,所有人穿便衣再去探一探,今天必須有成績。”遊少華說完,開始講這個盜竊案的情況。

時間還要推到一個多周之前。

過年之後,過了正月十五,就是返城的高峰期。東安縣雖然也是城區,但是工作太少,比起遼東、瀋州、天華、上京,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。

東安火車站已經暫停營運了,現在出去最好的方式就是坐汽車。東安汽車站有一棟五層的大樓,後面是一個大院,院子裡有很多汽車,有的能直達瀋州。

從正月20,一直到農曆二月十五,這都是返程高峰期,基本上一票難求。農民工兄弟們雖然現在也都有移動支付了,但是每個人出遠門,身上都會帶一些現金。少則二三百,多則兩三千。

這就吸引了一夥專業的盜竊團伙。

有多專業呢?

連續作案十餘起,目前警察一個都沒抓到,甚至已經派了便衣跟車,也沒有抓到!

之前是派出所在盯著,後來刑警隊也插手進來,今天上午遊隊在這邊看了一上午監控,也沒有什麼收穫。

說到底,汽車站的監控還是太少,尤其是大院子裡,雖然說有監控,但是清晰度遠遠不足,稍微遠一點就看不清。

目前,懷疑這些小偷都不一定是在汽車站上的車,而是在汽車的必經之路上臨時招手上車。

這種情況很常見,司機也會停車拉客人。長途汽車,在汽車站上車的話是必須要用身份證買票的,然而在半路上上車的,就不需要身份證。

半路上車的,也有很多人,不是那麼好查的,除非警察派出足夠的人手,每輛車都跟車,而且還必須要有卓絕的眼光,不然真的難搞!

“遊隊,有個問題”,陸令現在也是辦案小隊的醫院,在這種場合可以隨意說話:“這些小偷,是突然出現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