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平三人把看熱鬧的全部請了出去,然後輕輕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。

“你是因為腰疼才來的是不是?”杜衡保持這笑意,和顏悅色的詢問老頭。

卻不料老頭還是不領情,黑著臉說到,“你要知道你就說,不用裝模作樣。”

“好,那我就直說了。”杜衡面色一正,“你呢房事過度,陰損及陽,腎陽受傷,是為腎陽虛症。”

老頭臉色黑裡透紅,矢口否認,“胡說八道。”

杜衡不以為意。

從剛才女人說是他愛人的時候,杜衡就心裡大概有數了。

老夫少妻,問題是這妻還很有姿色,老頭心裡慌啊,這應該就是問題所在。

“是不是胡說,我說你聽,我要是說的不對,你轉身就走,我不攔著你。”

老頭不說話,只是臉色略有陰鬱的看著杜衡。

“你腰疼,而且時間比較長了,遇冷會加重,並且有腰膝痠軟,大小便失調的問題,我沒說錯吧?”杜衡嘴角輕輕提了一下。

老頭不說話了,女人卻接上了話,“大夫,你說的全對,他從去年就喊著腰疼。我讓他來看,他死活不同意。五月份疼的受不了,去市二院腎病科看了下,說是沒什麼事,讓他注意休息就行。這幾天早晚也開始疼了,疼的快直不起來了,這才同意來看看。”

聽女人說的這麼詳細,老頭更加不樂意,“讓他看就行,你多嘴幹嗎?”

女人也怒了,使勁的推了一把老頭的肩膀,“你怎麼就死鴨子嘴硬呢,大夫說錯了?”

杜衡趕緊擺手,“別吵,要超回家吵去。”

等兩人都閉嘴之後,杜衡才說道,“你這情況,只需要用溫補腎陽,溫陽止痛就行,要不要給你開藥?”

老頭咬咬牙,“你憑什麼說我是。。。那什麼腎陽虛,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胡說。”

杜衡往後靠了下,他想把這老頭轟出去,說話句句扎刺,真讓人窩火。

但是現在的接診規定裡要求了,必須要給病人把病情解釋清楚,不然病人一旦投訴,必然成立。

一旦有投訴,自己拍屁股走人了,但把李建衛這個引路人就裝進了。

不合適。

杜衡呼口氣,“那我給你說說吧,你呢脈沉遲,舌質淡,苔白厚膩。”

“別糊弄我,說我能聽懂的。”

杜衡無奈的笑笑,“尺部濁遺並洩痢,腎虛腰及下元痛,這說的是你沉脈的特點。而遲脈的特點就是尺是腎虛腰腳重,溲便不禁疝牽丸。兩個脈象,都表明你是陰損及陽,腎陽受傷。

而腎陽受損,不是房事過度,就是無節制手yin,你說你是那種?”

杜衡這話說的有點缺德,腎陽受損的原因有很多,這兩方面只是機率最大的兩種而已。

他這麼說,就是要臊臊這老頭的臉。

杜衡不能把老頭趕出去,也不能不給老頭看病,但有的是方法收拾他。

就不信這話說出來,他那老臉不臊得慌。

果然,杜衡一說完,尤其是最後那個原因,讓老頭的黑臉再一次漲紅,而邊上他的愛人也是羞紅了臉。

至於谷平三人,則是強忍著笑意。

他們沒想到,一向穩重大氣的杜衡,說話打臉的力度,絲毫不比汙言穢語弱,甚至要更勝一籌,有點殺人誅心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