患者的情況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。

昨天開的方子溫陽消陰,蒸動膀胱氣化。

只需提壺揭蓋,開宣肺閉,讓尿量迅速增多並排出,病人自然痊癒。

“方子就不變了,早上繼續再來一劑就可以停了。剩下的,你們就按你們的方法治療就可以了。”杜衡檢查完,就給出了自己的判斷。

男醫生忙了一晚上,腦子微微有點發木,“杜醫生,你的意思時,中午你就不來了?”

“當然,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,你們按照你的思路治療他的肺心病就行,我再來幹什麼?”

杜衡說完笑了一下,“我就先走了,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就行。”

“哦~”男醫生木木的回了一聲。

杜衡不在逗留,又馬不停蹄的往省一趕去。

省一地處金州市中心,大門前就是一個公交樞紐站,實時停靠的公交車接近百輛,在上班高峰期,那個堵啊,能堵到你膀胱爆炸。

杜衡算是行動比較早的,七點就到了省一的大門口,但是人流量已經多到開始擁擠。

上學的時候,對比肩接踵、人滿為患,摩肩擦踵,門庭若市等詞語沒有一個深刻的認識,只是根據它的意思知道,這表示人多。

但人到底得多成什麼樣,才能配得上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呢?

那就來大醫院的門診大廳。

在這裡,不光能深刻的理解這幾個詞語的含義,同時也能知道,這個社會的生病的人是真多。

省一規定的門診上班時間是七點半,病房上班時間是八點,但其實在七點半的時候,做門診的出發去門診大樓;留守病房的,護士已經開始做交接班,管床大夫開始問詢自己的病人。

八點,那只是主任訓話和查房的開始。

杜衡沒有直接去門診,他也不能直接去。

他得先到病區,和大家見面,並且把他的工作牌和白大褂領了才行。

到病區的時候,不光中醫科的醫護已經開始忙碌起來,就是徐平林給他安排的小跟班谷平,也已經早早的就等候在這裡。

只有他是最遲的一個。

李建衛把東西交給杜衡,看著杜衡穿戴好之後說,“我安排了小孫和小王兩人陪你過去,讓他們給你打個下手,寫寫病例,叫個號什麼的。”

“行,謝謝李教授。”

李建衛笑了笑,“都是自己人,你客氣什麼,這兩個學生還算靈巧,有空的時候多教教。”

說著又看向身邊等待的小孫、小王二人,“去了門診,多看多學,手底下輕快一點,要是你們杜師兄回來說你們偷懶,你們可給我小心點。”

兩人一臉的激動,趕緊搖頭,“放心吧老師,我們不會偷懶的。”

而這樣的場面,讓落在最後面無人問津的谷平略顯羨慕。

他的關係在消化一科好使,到了中醫科,基本沒人尿他,小透明一個。

這個時候,他多想自己的主任也能站到這裡,把自己在給杜衡託付一下。

杜衡看了一下李建衛說的兩人,都還算熟悉。

小孫,就是那位經常被大家推出來回答問題的那個,應該是現階段李建衛最好的一個學生了;另一個小王,搶答過一次,杜衡也有點印象。

“行了,別緊張,讓這兩小子帶你過去,你的診室是2診室,今天另一個診室鄭援朝副主任,他估摸著已經過去了。”

杜衡挺了挺背,吐出一口濁氣,“李教授,那我們就出發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鄭援朝,一個很有時代感的男性名字。

但是,現在,時代感有了,但卻是一個女性的名字。

杜衡上個星期來的時候,剛開始也認為是男的,但看到人的時候,他就知道自己錯了。

而且李建衛偷偷告訴他,讓他不要招惹這個女人,太難纏,怕他受委屈。

至於為什麼難纏,原因也很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