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衡嘆口氣,“你看,你這還是知道的嘛。既然能辯清楚,那麼你說他這病和外風有沒有關係?”

吳不畏深吸一口氣,“沒有。”

杜衡把剛才的幾張藥方拿起來,指著上面的字說道,“現在再看看,這方子開的有沒有問題?是不是和市中醫院轉院來的病人是同一個情況?”

吳不畏低頭,“是的。”

“病人內風妄動,外風不起。可是你看看這方子,最重時防風30克,連服了7劑,還有全蟲每劑15克;累計服藥二十餘劑,共用防風四百多克,全蟲三百多克;還有白附子等辛燥藥劑也是一樣,越加越重。”

杜衡神情複雜,停頓一下說道,“這就是開藥的時候,只注意了區域性中風之症,卻沒有考慮病人整體是陰虛內傷,這麼多的祛風藥下去,病沒治好,還把患者弄成了氣陰兩傷。

而且病人出現了脈結代,心悸動的情況,與我詢問的結果和吻合,這都是因為服用這些風藥造成的。”

看著手裡的方子,杜衡一言難盡。

就現在這種情況,真不是我有多優秀,主要是要全靠同行的襯托。

杜衡想到這裡,也不多說什麼了,提起筆開始寫方子,“炙草,生地,紅參。。。。。”

寫完之後交給吳不畏,“方子是通脈湯,我稍微調整了一下劑量。你把方子給護士,讓她們一定要按著上面交代的熬製。交代好之後,你來找我,我給病人做針灸,你看一下。”

“好的師哥。”吳不畏鬆口氣,拿著方子趕緊閃人。

交代完事情,等恢復好心態,吳不畏才再一次進到診室,然後又和杜衡一起往病房走去。

杜衡看著已經做到病床上的患者,輕聲說道,“藥需要一點時間,我們先做針灸和按摩,來躺平不要動。”

說完便拿出長針開始操作,同時對吳不畏說道,“病人氣陰兩虛,選擇穴位就要慎重。”

解開病人的上衣,順著胸骨中線往下移動,隨後便找準位置紮了下去,“先取中脘穴,補法鼓舞患者身體正氣。”

待得平穩,杜衡再次往下尋找穴位,“再刺足三里,還是補法。”

弄完之後,杜衡回到患者上身前,將患者的兩條手臂放平,“最後,我們取內關。但是這個要記住了,要用瀉法,還得是弱洩。”

杜衡全部扎完之後,對著吳不畏說道,“記下來了沒?”

“簡單,已經記下來了。”

“那就好,後面的艾灸、還有按摩,還是和以前一樣,沒問題吧?”

“沒問題,都還記著呢。”

杜衡點點頭,走到患者身邊說道,“不要著急,不要亂動,我們醫生就在身邊,等到時間了,他就會幫你取下來。還有早中晚三頓藥一定要按時喝。”

患者估計也是第一次扎針,被杜衡扎完之後,就像是被下了定身法,都不用杜衡提醒,他自己就不敢動彈,而且連頭都不敢動,只是用那隻還能合上的眼睛給了杜衡一個回應,至於嘴裡嗚嗚啦啦的話,杜衡還是聽不懂。

交代完畢,杜衡把後續的事情交給吳不畏後,自己則是轉身出了病房。

他要去看看魏凱達的姐姐,問問她工作能適應不;還有就是要去找王麗麗的麻煩,這女人居然偷懶了一個星期。

不過還沒來得及找到這兩人,杜衡自己就被王珍珍給叫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