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秋花,是杜衡第一個,也是到現在唯一一個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。

對於她的診療過程,還有用藥,杜衡心裡是無比的清楚。

對這種大虛大實的病,自當攻補並重,所以自己用了培元固本散變方,以血肉有情之品,峻補先天腎氣,重建人體免疫力。

而且還用了化瘀藥,化痰藥,蟲類藥,針對病情大實而又難以攻伐掃蕩的特點,扶正氣以固根本,由淺入深,抽絲剝繭,入絡搜剔,化瘀散結的緩攻之法,攻邪而不傷正。

最後以炮甲珠、麝香對藥,穿透攻破,無微不至,闢穢化濁,引諸藥直入肺竅,清除溼痰死血。

而正是這些藥的綜合使用,再結合李秋花複查後的結果,似乎有修復、啟用受損肺實質病變的效果。

但是一來李秋花現在治療時間還短,不能當做一個充分的證據;再一個來說,到現在為止,也只有李秋花這麼一個病例,也沒有其他病例來讓杜衡驗證他的猜想。

不過,有了李秋花的前例,在楊遠勝的治療上,杜衡肯定會以追求根治為最終目標。

而且,他現在的用藥思路,就是再往這個方向努力。

聽到杜衡的回答,俞海廷前進的腳步慢了一下,整個人也愣了兩秒鐘,他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。

他居然在杜衡的話語中,聽出了一股自信的氣息,肝硬化被逆轉根治的自信。

兩人的年齡差距不是很大,但是看著杜衡背影,他卻覺得很高大,很厚實。

他沒有再往下問,他希望杜衡表現出來的這份自信能一直保持,最終成為實事,而不是變成自大狂妄。

早上剩下的時間裡裡,杜衡和俞海廷兩人,主動承擔了所有的治療工作,把時間全部留給了吳不畏和小李兩人。

到了下午,杜衡拿著整理好的東西,真的去找了安春會,至於安春會要不要大動干戈,動到什麼程度,這不是杜衡他應該考慮的問題。

彙報完事情,杜衡看看時間,便也不回衛生院了,直接提前下班,找趙新方去了。

嗯,當領導就這點好,可以隨時上下班,沒人給自己考勤。就算考勤了,到王珍珍做表的時候,也全部就處理了。

趙新方已經找到了一個工作,並不是他剛開始準備的外賣員,或者是快遞員。

雖然這兩個工作門檻低,收入相對來說比較的高,但是就趙新方的情況,杜衡和王淑秋兩人是不可能同意他去做這樣的工作的。

太危險了。

現在趙新方整個人確實看起來好了很多,最近一個多月已經沒再復發過,看見刺激源,也能較好的控制情緒。

但是癲癇這玩意,尤其是現在還在治療鞏固階段,誰敢保證就一定不復發的?

萬一在送貨騎車的途中突然犯病,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,對別人對自己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