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自己辦公室,屁股還沒落下去,吳不畏就帶著人走了進來。

來的不是別人,正是一個月前來過的杜義海。

此時的他已經頭髮全白,面相比起以前老了最起碼有二十多歲;看著杜衡的時候,眼球中的紅血絲更是清晰可見;尤其是額頭和眼角的皺紋,更是可以用溝壑縱橫來形容。

一個月前,杜義海人比較的卑微,但是看著還有精氣神。

可是今天,真的就是一具了無生氣的行屍走肉。

看到杜衡他也沒說話,只是脊背微微完全,雙手抱於腹前,衣服裡面好像隱藏著什麼東西。

吳不畏把人帶到之後,幫著杜衡接了一杯水放到杜義海的面前,然後就退出去,忙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
辦公室一時間就剩下了杜衡和杜義海兩人。

杜衡看著此時的杜義海,以往心中的不愉快早就煙消雲散,可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,只好客套的說道,“義海叔,坐,喝口水。”

杜義海半個屁股放在沙發上,整個人非常的拘謹,看到杜衡也坐下之後,從懷裡掏出一個塑膠袋,猛的推到了杜衡面前,“杜院長,你幫幫我吧。你認識人多,這點錢你拿去打點一下,給杜黃杜騰找個活路,叔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。”

黑色的塑膠袋鼓鼓囊囊的,看起來最少一個巴掌的厚度,兩摞。

杜衡知道他在說什麼,也能看得出他很可憐。

但是這件事情,自己確實無能為力。

不談以前的恩怨,就說現在的情況,人命官司啊,那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衛生院院長,股級幹部能插手的?

“已經判了嗎?”

“上個星期判的。”

判了!

杜衡沒有在細問。

很明顯,既然已經判了還來找自己,那就是說肯定不是最重的刑罰,是有期徒刑了。

那麼杜義海今天來的目的就很清晰了,就是找關係減刑。

現在擺在杜衡面前的有三條路,第一就是去幫,憑著自己現在的人脈關係,七拐八拐的,總能找到點關係。但是這樣一來,不管花多少錢,人情終歸是自己欠下了,而且是天大的人情。說真的,杜義海他們家和自己真的還沒到欠這麼大人情的份上。

第二條,自己心黑一點,答應下來。但是錢去了,事沒辦妥,最後多多少少的給退一點,剩下的自己裝兜裡,誰也說不上個啥。

而且,現在很多求人辦事的,不都是這個套路嗎。

但是自己缺他那幾個錢嗎?

不缺,而且拿了自己也不舒服,沒必要。

第三,乾乾脆脆的拒絕,別給自己找不痛快,也別耽擱人家繼續找出路。

心中有了注意,杜衡便也不在多問細節,只是不斷的岔開話題。

杜義海也不是什麼渾人,當下就理解了杜衡的意思。

他一點不意外,只是已經走投無路,抱著萬一的心態才來找的杜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