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杜衡又給檢查一了下,覺得脈象平穩了,氣色也有所恢復,便同意他們回家了。

等他們走後,杜衡開始幫著護士收拾血絲糊拉的診療室,而護士本來想八卦一下的,但是看杜衡沒有說話的慾望,她便強行忍了下去。

但是這麼活久見的事情,她實在是憋的難受,等到收拾完,回到休息室,立馬拿起手機給閨蜜發訊息。

不管她睡沒睡著,反正她是不吐不快。不過她也沒說是誰,只是說有那麼一對兒病人。

不過這事情,杜衡就不得而知了。

收拾完理療室,自己便又回到值班室睡覺去了。

到了早上,俞海廷果然守信,而且還來的相當早。

不過杜衡沒打算走,而是又去藥房自己配了點方子,然後忙活了一個白天。

差不多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,才算是把東西弄好。

俞海廷對於做中藥的藥丸,興趣很高,而且今天的衛生院特別的清閒,所以他也一直幫著杜衡弄。

看著每做一個藥丸,要花那麼多的步驟和手續,他就覺得挺麻煩的。

“院長,你做這些東西幹嗎用的?”

杜衡慢慢的把剛搓好的藥丸全部放進小盒子裡,“我侄女明天高考,我給準備一點東西,萬一明天她身體不舒服了,也好有個應急的東西。

你剛搓的這個,挺神醒腦用的,吃一丸,清醒一下午。這個,拉肚子的,還有這個,祛暑的。”

俞海廷也是瞭然,“高考啊,確實應該小心一點,準備的充分一點。要是因為意外沒考好,對孩子們的影響就太大了。”

“是啊,現在家家都一個孩子。家長又想望子成龍、望女成鳳,各種壓力一起堆給孩子,又對孩子百般溺愛,萬般寵愛。使得現在的孩子啊,平時看著都是活蹦亂跳的,但是隻要稍有挫折,那一個個的,心都像是紙一般脆弱。”

說到這個問題,杜衡就想到了三月下村的時候,他治療的那個因為高考而失常的學生,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。

聽杜衡這麼說,俞海廷也是心有同感,“我媳婦帶高中,不看學生,光看我媳婦每天回家累趴的樣子,就可以想象一下現在的學生有多累了。

她回家也老抱怨,她不光要給孩子們上課,還得時時關注孩子們的心理問題,一個不留神就出事。”

停頓一下,語氣也略微低沉了一些,“就上個星期,我媳婦回來說,高三放假那天,高三一個學生前一秒還在和大家一起撕書撕卷子,開心的不得了,可是下一秒直接就從窗戶跳下去了。四樓啊,救護車都還沒來呢,人直接就沒了。”

杜衡也愣了一下,“沒有預兆嗎?”

“沒有啊,一點預兆都沒有。說是那學生跳下去的時候,全班都傻眼了。”

“哎。”

杜衡不想說話了,而且心裡不由地緊縮了一下,他想到了杜雪婷。

不過又想到杜雪婷這幾天的樣子,那瘋瘋癲癲的模樣,好像也不是能幹出這事的人來。

而且,大哥大嫂從來沒有逼迫過這孩子,自己也是儘可能滿足這個侄女的一切合理願望,應該不會。

想是這麼想,但心裡終究有點擔心,三兩下收拾好東西,便著急忙慌的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