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吆,趕緊把院子裡的草抱出去。”

“我給他娃子打電話,剛讓他娃子往回來趕了。”

一群人鬧哄哄的又開始忙活,就這麼一會的功夫,他們都已經把靈棚的東西準備好了。

李村醫不管他們了,領著杜衡和吳不畏去了隔壁的堂屋,招呼兩人坐下之後問道,“杜院長,根茂現在沒事了吧?”

“大事沒有了,完了再喝幾副藥就痊癒了。”

“那你給開個方子吧。”

杜衡想了一下說到,“溼病得汗,則溼邪可從汗而解。但是現在病人是溼病又感暑氣,汗可解暑,而不能解溼。”

說著伸手摸了一下下巴,想了想繼續說到。“以暑熱浮於上身,而溼邪中於下體,汗解於陽分,而不解於陰分。治法當利小便以解溼,逐熱邪以解暑,這樣則上下之氣通常,而溼與暑可盡散。”

隨後輕拍手掌,“溼因暑病不祛暑,則溼不易消,所以應該用五苓散、白虎湯的合方,解暑利溼兼用,十劑痊癒。”

“杜院長,那你看這藥是從衛生院去拿,還是從我這拿?”

“三月份來你們村的時候,你診所裡的藥還是挺齊全的,就從你這拿吧,跑一趟衛生院划不來。”

“那也行,杜院長,你寫一下方子吧,我給取藥去。”

吳不畏從藥箱裡拿出紙筆交給杜衡,就見杜衡刷刷的寫了起來。

就在杜衡寫方子的時候,李根茂的媳婦紅著眼睛走了進來。

又是找杯子,又是找茶葉。

杜衡趕緊攔住,“嬸子不用忙了,你過來,我正好要給你交代點事情。我這寫個方子,你完了去村診所拿藥,一天三劑,連喝三天,人就沒事了。”

“謝謝,謝謝杜院長。”說著就抓住了杜衡的手,眼淚是嘩嘩的往下淌。

杜衡也被弄得手足無措,只能不斷的安慰,“沒事了,已經沒事了。以後不管生什麼病,一定要往醫院送。實在不行,你給我們衛生院打電話也行。”

李根茂媳婦撒開手,哭哭啼啼的拉開一個抽屜,取出幾百塊錢就往杜衡手裡塞。

杜衡又是慌忙攔住,趕緊說到,“嬸子,你這是幹什麼?”

“你們大老遠的來看病,我們是要給錢的。”

杜衡失笑,從推阻的手裡抽出一張五十的,“嬸子,我們收費是有規定的,用不了這麼多。這次費用,出診費、治療費合起來就五十塊錢。給病人開了藥,你從你們村上取就行了。”

李根茂媳婦還要再給,杜衡堅決的推了回去,“就五十,多了我要受處分的。”

這個時候村醫也勸阻,李根茂媳婦這才罷手。

把手裡的錢往兜裡一塞,又忙前忙後的藥倒茶。

杜衡把手裡的五十塊錢遞給吳不畏,讓他收好,回去給王珍珍交賬。他又攔住忙碌的李根茂媳婦“嬸子,沒什麼事,我們就回去了。”

“錢你們不收,喝口水再走吧。”

“不了,院裡還有病人呢,我們得趕緊回去。”

說完,杜衡把寫好的藥方遞給村醫,“就按這個方子開藥就行,喝十劑就停了。我們就先回去了,這邊你多操點心,有任何問題,你給我們打電話。”

村醫點頭答應下來,走到門口突然問道,“杜院長,你說根茂明天就能下地幹活,是真的嗎?”

“他又不是什麼大病,明天就下地幹活,當然是可以的。不過最好不要去,休息上三天。等身子好利索了,他想怎麼幹都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