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不畏現在也是醫士,他能給病人看病,但是不能給病人開方抓藥,不過開點非處方藥、或者是中成藥,這是完全可以的。

醫士,沒有處方權,看病開方必須有上級醫生監督指導才行。

但是就中湖鎮,大部分的村醫全是醫士,只有杜飛等三人是初級執業。

對他們而言,政策上是稍微寬鬆一點的,他們在自己的診所裡,是可以開一些處方藥的。

要不然村裡有個急病什麼的,沒有處方藥救急,等人到了醫院,估計早就涼涼了。

杜衡沒有打擾他,而是在吳不畏的凳子邊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。

吳不畏看了他一眼,杜衡輕輕搖搖頭,“別管我,你看你的。”

聽到杜衡這麼說,吳不畏不在看杜衡,而是認認真真的診脈。

杜衡不說話,但一直認真的觀察著面前的這位患者。

女性,五十來歲,面紅目赤,大汗淋漓。

這個時候,吳不畏也診脈完了,但是這個時間有點長,跟以前的杜衡差不多,應該都是在診脈的時候,再和腦子裡的東西做印證。

“阿姨,你除了頭暈、噁心、嘔吐之外,在又沒其他的症狀?”

“沒有了,就是這會這個汗出的特別多。你看,我這會衣服又已經溼透了。”

“來這裡之前,你吃過什麼藥沒有?”

患者想了一下,“我中午那會頭有點暈,又噁心想吐,我覺得我可能是中暑了,就拿了瓶藿香正氣水喝了。後面頭還是暈的厲害,我就去睡了一覺。這不知道怎麼的,一覺睡起來,就成這樣了,汗淌的太多了。”

吳不畏也有點拿不準了。

病人是數脈,《頻湖脈學》記載,數脈為陽熱可知,只將君相火來醫,實宜涼瀉虛溫補,肺病秋深卻畏之。

在結合病人的體徵特點,這就是個暑氣入侵之症,也就是中暑,而且也是那種輕微中暑。

可現在這汗出的實在蹊蹺,就算藿香正氣水有發汗的作用,那也只是體表微微發熱發汗,不可能成現在這種大汗淋漓的樣子。

吳不畏拿不定注意,把視線轉向了杜衡。

杜衡看吳不畏眼神求助,但是杜衡也納悶。

吳不畏診脈應該是不會錯的,而且看患者的症狀,還有自訴,確實很像中暑,但是這個出汗,也把杜衡給難住了。

但現在吳不畏已經拿不下了,他也只能主動的問患者,“我聽你說話有點啞,是感冒了嗎?”

患者點點頭,“昨天晚上讓風吹著了,在一個我本來就有點咽炎,所以早上起來嗓子就有點啞,應該是又發炎了。”

“哦,那你吃消炎藥了嗎?”

“那肯定得吃啊。你不知道啊,我這咽炎快把我折磨瘋了,要是每次不提前控制,不喝消炎藥,我是話也說不出來,是飯也吃不下去。”

這麼一說,杜衡立馬想到了剛才和餘海廷的聊天內容,他們倆還真就聊到過這個問題。

杜衡精神一振,趕緊問道,“你吃的什麼藥?”

“就那個什麼頭孢什麼什麼的,後面三個字不記得了。”

後面三個字不記得沒關係,只要前面兩個字記住就行。

俗話說頭孢來配酒,嗩吶吹一宿。

可是頭孢配藿香正氣水,那也是說走就走。

這兩種藥一起喝,也是會起藥物反應的。

輕一點的頭暈、噁心、嘔吐、胸悶、四肢乏力,重一點有可能導致過敏性休克,使患者出現肝臟損害、急性心衰、甚至會引起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