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衡昏迷的第七天,來看望的杜衡的人沒有減少,反而是越來越多。

但是杜衡的老丈人,卻在第四天的時候,就已經沒有出現在杜衡的病房裡了,哪怕是那位‘尊貴’的外賓,亦或是老人來看望杜衡,他都沒有來親自接待。

他是萬萬沒想到,就自己這麼個當醫生的女婿,背後牽扯出了了不得的案子。

現在不光是他所在的警察部門,就連商業主管部門,衛生主管部門,甚至是抓間諜的部門都牽扯了進來。

所涉及的地區,除了首都這個地方之外,現在已經查明的就有四個。

涉及的型別,全部集中在醫藥企業,以及中藥材市場上。

就比如去年關中省xx藥業的收購案,價值幾十億的企業,被區區兩億收購。

就目前得到的訊息,光是這家企業保險櫃裡收藏的上百份藥方,都已經超過這個價錢了。

還有則是國內中藥材市場的非正常漲價,以及部份中草藥種子被壟斷、被閹割的內幕。

本來這事情安全部門早就在盯著了,只是為了找到更多隱藏在深處的‘老鼠’,而遲遲沒有動手。

可戲劇的是,偷包的那人見警察的陣勢太大,覺得手裡的電腦可能比他預想的值錢,並沒有第一時間把電腦交出去,而是臨時提出加碼墨跡了兩天,直接給了警察機會,將他和被竊的電腦,以及來拿包的人一舉抓獲。

而這一抓,在副部長的督辦下,這些辦案的精英們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。

牽一髮而動全身。

隨著首都警方的動作,安全部門不得不提前收網,直接聯絡多個相關部門,當天就成立了專案組。

而杜衡的老丈人,作為這一次主要的、莫名其妙的發起人,就這麼當仁不讓的進了專案組。

他就想把這些垃圾蛀蟲儘快的清掃乾淨。

因為現在已經是自己女婿,昏迷的第七天了。

而這個時間點,聽那些專家說,自己的女婿,能醒過來的機率已經微乎其微了。

還有一個,他沒辦法對親人說,但卻讓他心慌心焦的訊息,那就是女兒武勝男去工作的塞國,邊境局勢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,隨時都有擦槍走火的危險。

而他們工作的城市,這幾天已經發生了好幾起的暴力衝突,以及恐怖襲擊。

但是他不能讓女兒回來。

所以自己現在去醫院守著,已經沒有一點作用的情況下,他得做點什麼,必須得做點什麼。

老丈人心裡的怒火已經擠壓到了極致,別說是要求他進專案組,就算沒讓他進,他也會自己要求進去的。

自己這女婿何等樣人物,他們這些垃圾,怎麼就敢行如此惡毒手段?

他們配嗎?

他們全死了,都抵不上自己女婿的一根毫毛。

現在自己女婿成了活死人,放著他們在外面花天酒地、逍遙快活,這怎麼能成?

因此,這麼大的案子能推進的這麼快,他老人家也出了很多的力氣。

為此,他已經四天三夜沒有閤眼了。

而此時,還有一個人,也已經好幾天沒有閤眼了,那就是杜平。

他就是老農民,哪怕現在身上穿著幾千塊的衣服,但他骨子裡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民。

看著一波一波來看望自己的大人物,他除了悲傷之外,再也興不起任何一點多餘的情緒。

有人來了,他就站起來找個角落站著,任由那個說是自己弟弟的學生,亦或是那個說是弟弟結拜大哥的張世平接待來人。

等人走了,他就到弟弟身邊,給他捏捏腿,揉揉腳。

他不想等弟弟醒過來的時候,卻因為腿腳無力而不能行動。

而在杜平的前面,則是張素梅在拿著浸溼的毛巾,輕輕的擦拭著杜衡的手掌,胳膊,臉頰,脖頸。

她同樣傷心,甚至比杜平這個大哥還要傷心。

她嫁進老杜家的時候,眼前的小叔子還只是個拖著鼻涕泡,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,手上詬伽厚的已經裂開縫的,沒媽疼的小屁孩。

是她給那小屁孩洗了臉,洗了手,洗了澡,捉乾淨頭髮裡的蝨子;是她給這個小屁孩做飯,讓他上學,看著他慢慢長大,供他讀了大學,找了工作;又看著他成了家,有了自己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