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因為人老實憨厚,所以他才會大早上的就在賈師的店裡幹活,而不像是賈師的二徒弟,那就是個滑頭,都是幹完自己家的活,下午才到診所來幫忙學習。

而下午的時候,患者可沒有幾個。

至於賈師的兒子,因為有過前科,怕影響老子的生意,加上有點不好意思,所以直接在城裡打工,乾脆就不回來。

嗯~~~聽說和前妻的關係有所緩和,與孩子的關係也有進步,賈師也就懶得管了。

因此賈師身邊,除了老伴兒之外,也就三個徒弟常伴左右。

大徒弟忙上半天,二徒弟忙下半天,小徒弟全天跟師,吃住都在他家,感覺也是當兒子在養了。

賈師和黎師一樣,十里八鄉的名氣很大,所以上門的人也不少。

而且賈師因為有證件,活都在明面上,幹活就比黎師要敞亮不少。

還有就是,因為賈師有證件,他這診所也是掛了村醫牌子的,也就是說有這地方來看病,是有地方兜底的,所以比較放心,來的人這就又多了一些。

另外不得不說的一點是,黎師家離鎮上,離縣裡不遠,也就三四個小時的路程,所以一般要是病重一點的,家裡有孩子在鎮上或是縣裡上學務工的,藉著看望家人孩子,也就順道去鎮上的衛生院,或者直接去縣醫院看病了。

但是賈師這邊不一樣,離鎮上和縣上太遠了,這有了地緣的影響,賈師這邊的來看病拿藥的人數,比黎師那邊又要多出不少。

對於一個村醫診所來說,人確實不少,但是小半天的功夫,來的都是些小疾小病,根本就沒有賈師出手的必要,他大徒弟隨後就能打發了。

這讓賈師有點鬱悶。

早上請人上門要展示自己的能力,但現在沒有一個能顯示自己能力的病例,這叫什麼事嘛。

不過杜衡現在不急了,甚至因為剛才樓國章的那個電話,他都有了要多待幾天的想法。

而且以賈師的能力,從這大徒弟處理這些基礎病症上,其實更容易看出來。

苗醫的根本其實還是中醫,所以大徒弟到底會不會,能不能行,有沒有出錯,杜衡都是看的一清二楚。

畢竟有絕技、秘技是很重要,但是會不會教學生,能不能教出好學生,這在師承關係當中才是最關鍵。

這要是基礎都教不好,甚至是不會教,但給你弄了個師承掛頭上,這不是誤人子弟是什麼?

所以看著大徒弟幹活,杜衡倒是不著急,反而看的津津有味。

但心裡也是微微有點遺憾,沒能看到賈師拿出他的獨門本事。

不過杜衡也不著急,反正他已經準備多待幾天了,總能看到的。大不了特意讓賈師專門展示一遍,也不是不行。

就在大家都以為一早上就這麼結束的時候,來了個又是打嗝又是不停乾嘔的壯漢,進門坐到大徒弟的邊上,就開始連珠炮一樣的說了起來。

說什麼,杜衡聽不懂,因為人家沒說普通話;但是看錶情,卻能看出他很不爽,但是不停的打嗝和乾嘔卻著實有點浪費感情。

杜衡快速的瞄了兩眼,大致判斷出這人應該是胃不舒服,看症狀,應該是噯氣反酸過重。

本來也沒當回事,但是看到大徒弟突然眼巴巴的轉頭看賈師,這讓杜衡忽然就起了興趣。

難不成這大徒弟連個胃酸都治不了?

“賈師,這病人咋回事,說什麼呢?”杜衡歪著頭問起了身邊的賈師。

賈師臉色有點難看,瞪了自己徒弟一眼後,還是低聲給杜衡介紹了起來,“這人前天就來了,當時是吃撐了導致的食滯、脹氣、胃疼。就給開了點助消化的藥,還有些胃藥。

但是他昨天早上又來了,說是沒效果,而且吃了藥之後,多了反酸的毛病,酸的他抓心撓肝的。

昨天我去等你了,不在診所,我這大徒弟自己給開的藥,看他吃西藥不管用,立馬就給開了個草藥的方子。”

賈師有點恨恨的說道,“這剛聽他說,草藥也沒頂事,昨天喝兩頓,今天早上喝一頓,胃酸、胃脹、胃疼沒解決,現在還打嗝打的停不下來了。

而且是隻要一打嗝,酸氣上湧,他就忍不住的想吐,這會都已經把胃吐空了。”

得,胃酸分泌太過,估計還有脾陽不足,溼氣太重的問題,這要治療起來,還真的不太容易。

最大的問題就是,這種情況下,要是藥不開到完全對症,病人自身就得多受點罪,然後扛到藥效起作用了。

但又因為有著嚴重的乾嘔打嗝,這估計等不到藥效發揮,吃進去的藥又得吐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