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到‘參芪堂’裡面,發現裡面的環境衛生,比外面還要更勝一籌,不說那些玻璃的櫃檯了,就是後那些刷著深紅色漆面的藥櫃子,杜衡都覺得上面在泛著光。

再看裡面的這些人,那些看著就像是患者的人,一個個都挺好奇的看著突然進門的這麼一大群,穿著行政夾克和襯衫的人。

但是站在櫃檯裡面的,那幾個穿著印有‘參芪堂’字號白大褂的男男女女,卻一個個的都站的非常的板正。

板正的就像是儀仗隊一樣。

杜衡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這位工作人員,得到的也只是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。

杜衡實在就有點搞不懂了,都安排成這樣了,那何必在出發前又要來那麼一句呢?

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!

何必呢?

只不過杜衡還是小看了身邊這位陪同人員的臉皮,只見他對著杜衡很有禮貌的一笑之後,便主動的走了過去,“你好,雒老和雒登老師在嗎?”

被問話的女孩,立馬擺出了一副非常職業的笑容說道,“兩位老師都在樓上的理療室,需要我去叫他們下來嗎?”

陪同人員沒有自作主張,而是微笑著轉頭看向了杜衡。

而此時的杜衡,心裡沒來由的有點生氣,這幾天對渭縣攢起來的好感,在這個年輕人那禮貌卻又沒臉沒皮的笑容中,變得蕩然無存。

因為他知道,有安排,這不是面前這個年輕人能做的決定。

本來是一件好事,對於雒老父子兩來說,這次的走訪其實也僅僅只是一個過程而已,多餘的安排,其實沒必要。

另外,就算是有安排也無所謂,畢竟誰都想把好的一面展現給大家,這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
但是這個陪同年輕人的接二連三的表現,真的讓他開始反感了。

太做作了。

“我們這次是來拜訪雒老老前輩的,麻煩你帶個路吧。”杜衡這一次無視了年輕人,也不想再搞這樣的面子活,直接對著女孩說了起來。

女孩快速的在年輕人的臉上掃了一下,隨即走出櫃檯,領著杜衡幾人往樓上的理療間走了上去。

等到杜衡他們一離開,一樓等待的這些人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。

他們都是老街坊,是‘參芪堂’的老病號,對於雒老父子兩的情況,那可以說是一清二楚。

現在看著這麼一群明顯是政府工作的人員找父子兩,他們的八卦之心也是瞬間被點燃。

而這些人的討論聲,也被後面匆忙開啟直播進來的康志榮撞個正著。

康志榮一看杜衡他們已經上樓,他也不好再突然跑上去拿個手機直播,現在一聽大家都在討論雒老父子,頓時心中就有了主意。

“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啊,看著好正式哦。”

“唉~~~雒登這麼多年沒有拿個什麼資格證,被人舉報過好幾次,這次怕也是一樣的,診所怕是又要被封了。”

“不可能,雒登沒有證,他爹有證啊。”

“但是看病都是雒登看的啊,又不是他爹看的,肯定是哪個生娃娃爛皮燕子的東西給舉報了。”

“你這罵的對,舉報的這些人都是壞的腳底板流膿的壞種,他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。”

“要是真的封了,那就太可惜了。”

“確實,雒登雖然沒證,但是人家看的好啊,我這被縣醫院說要做手術,不做就要死的病,就是被雒登大夫給看好的。”

在場的都是些上了年齡的人,他們知道的事情那可是很多的,所以剛開始還在用自己舉著例子,但是說了沒兩句之後,他們舉的例子就開始變得五花八門起來。

康志榮也不拍別人,自己也不說話,就把鏡頭對準了面前的藥櫃子,讓手機自動收聲。

但就是這樣的直播間,人數卻在不斷地往上增長著,而且留言區也是慢慢的熱鬧了起來。

“哎呀,杜醫生居然直播了,太意外了。”

“關注都快四年了,第一次直播就收到訊息了,太幸運了。”

“直播什麼內容啊?怎麼沒人說話?”

“眼睛是瞎的嗎,看公告啊,那麼多的字看不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