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被杜衡很委婉的拒絕了,反正是不管馮維爸爸說什麼,杜衡都說現在要馬上去開會,不方便而拒絕。

匆匆趕到地方之後,其他人也都已經就位,杜衡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微笑上前,“尤主任,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,也沒詳細的問過,不知道這幾天你們過的怎麼樣,真是太不好意思了。”

老尤笑呵呵的說道,“杜院長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,我就一主任科員,可不是什麼主任,你叫我老尤就行。”

說罷,在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兩個小夥子。

這兩小夥子為什麼叫自己尤哥,而從不出稱呼職務,原因就在這。雖然他們的叫法沒錯,但是到底沒有杜衡這麼叫自己來的舒服。

人啊,還是有區別的。

“尤主任你就別謙虛了。”杜衡笑著搖頭,不過對於這個問題,他也準備一帶而過了,“這幾天沒有好好招待幾位,還望大家不要見怪。”

這時身後的小陳接話說到,“杜院長你太客氣了,這邊的接待人員這幾天可把我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,吃的喝的玩的那是一樣不落,可是讓我們重新認識了一遍金州。”

“就是就是,這一切還是杜院長你的面子啊。”

花花轎子眾人抬,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的,反正面子上這一關,現在看是過得去了。

就這麼很無聊的吹噓了一陣之後,幾人也終於是進入了正題。

不過此前尤主任他們已經開過會,該確定的東西都已經確定過,所以今天的唯一一個工作,就是趕路,然後在省衛健委辦公廳一名同志的引導下,直奔當地衛生局,再由當地派出人員一起前往。

第一個要走訪的物件,是渭縣武鄉的一名老中醫及他的兒子。

“杜主任,這是咱們要走訪人員的詳細資料,您一邊看我一邊說。”

在車上,杜衡伸手接過了資料,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
同時那位遞資料的同事說道,“這位老先生行雒(luo,四聲),今年八十四歲,是跟隨他父親學習的中醫,典型的家傳醫學。

建國初期,在當地就已經很有名了,所以當地在籌建縣醫院的時候,老先生連同他的父親,就被聘請進了醫院。”

杜衡沒有翻看資料,而是閉著眼睛養神,不知道為什麼,今天從上車開始,他好像就有點暈車,腦袋一直嗡嗡的響。

“雒老先生的名聲我聽說過,他的很多治療案例我也學習過,可以說是咱們本省甚至在全國,都可以排得上名的大內科專家前輩。”

杜衡輕聲的說道,“八十年代初期,渭縣突發白喉,當地縣醫院、縣中醫院等所有醫療單位因為技術水平,還有藥物短缺的問題,死亡率居高不下。

當時雒老剛到四十,是他頂著壓力,在自己家裡接診了十名被縣醫院和縣中醫院拒收的學生患者。

而他也是用了將近十天的時間,將這十名學生從死神的手裡搶了回來。

而這也是雒老真正的成名之戰。”

但是杜衡卻突然輕輕的嘆了口氣,“當時就有金州甚至是來自首都的邀請,想要邀請雒老離開渭縣,但是雒老心繫家鄉,他婉拒了當時所有的邀請。

但也因為這樣,在渭縣這個偏僻的地方,雒老這樣的人物也變得聲名不顯,進而被人徹底的遺忘。

太可惜了。”

杜衡悵然若失的長出一口氣,“算了,雒老現在已經退休了,這次重點的走訪物件是雒老的兒子,你還是說說他的資料吧。”

旁邊介紹資訊的同事也跟著長吁一聲。

雒老先生的事情,他也是到單位看了資料之後才知道的。

當他看完雒老的資料後,他覺得要是雒老就算不在首都,就在金州從業的話,金州乃至本省的中醫事業,肯定要比當前高一個檔次,他自己的成就肯定不是現在這麼空白。

或許金州的第一個國醫大師,就是雒老了。

時也命也,說到底也都是個人選擇罷了。

嘆息過後,這位同事才慢慢說道,“雒老先生的兒子雒登,今年六十一歲,小學文化,師承雒老先生,聽說已經盡得雒老先生真傳,而且青出於藍勝於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