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改?

都這麼說了,那肯定要改改啊。

但是這個改,又該怎麼改呢?

吳不畏一時之間也是有點懵,腦子裡亂的就像是打翻了的調料盒,真的是什麼都有,但又什麼都覺得是多餘的,是不合適的。

杜衡往凳子上輕輕一靠,柔聲說道,“這個年輕人的病有兩個難點,第一個就是辯證。

因為患者太年輕,較好的身體素質會掩蓋一些問題,也會對一些比較模糊的症狀形成干擾。

同時因為他服用了過量的刺激性藥物,這種外來的刺激,又一次干擾了你的辯證。

所以在辯證上,你這一次做的足夠小心,但是在求證上你做的不夠大膽,這是你沒有準確診斷出患者問題的關鍵。”

吳不畏聽得認真,杜衡說的每一個點,他都會仔細的記下來。

而杜衡在微微停頓後繼續說道,“第二個難點,就是針對他的治療了。

補腎陰平肝風,這是必須要做的,但是在這兩者中間,病情不是直接串聯的,而是經過了兩個關口:肝氣不通和肝氣燥。

如果你把這兩個環節的問題不解決,那麼你的治療只能算是做了一半。”

吳不畏在茫然中點了點頭,帶著一絲疑惑說道,“師哥你剛才提醒之後,我就想往裡填一些藥材,但是。。。”

杜衡輕輕笑了一下,“感覺藥材太多了,再新增可能會出現藥性衝突是吧?”

“是的。”吳不畏沒有找藉口,直接點頭應是。

“這其實反應了一個問題,你對藥材的藥性還是不夠熟悉。”杜衡一句話點透了吳不畏所面臨的問題,“如果讓我來給你這個方子添藥材,我會選擇柴胡、白芥子兩味藥。

至於為什麼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
說完,杜衡雙手一撐膝蓋便站了起來,“行了,剩下的你和患者交代,不過多強調一點,最少半年的時間,患者要嚴禁房事,沾之必死。”

“好的師哥,我記下了。”

“忙完之後到會議室來,我先過去和邱院長談點事情。”

杜衡交代完之後,率先離開吳不畏的辦公室。

而此時的黃河邊上,兩個哆哆嗦嗦的年輕人,拉著一個滿臉鄙夷的中年男人,正準備往羊皮筏子上坐。

被拉的狠了一點,中年男人直接甩手後退,“你兩個混蛋玩意,你們想坐你們自己坐就好了,拉我幹什麼玩意兒?

差點被你兩小子拽黃河裡進去。”

“尤哥,這不是你有經驗嘛,有你陪著我們才敢坐。”看中年男人黑了臉,坐前面的一個年輕人趕忙賠笑了起來。

而尤哥很是不爽的說道,“不敢坐就別坐,去那躺椅上喝杯三炮臺吹風去。”

年輕人繼續陪著笑說道,“尤哥,這來都來了,要是不體驗一下當地特色,這不白來了嘛。

別生氣尤哥,趕緊上來吧,錢都已經給過了。”

尤哥一臉晦氣的看著兩人,但是嘆口氣後,還是轉身往羊皮筏子上坐了上去。

“你倆要是無聊,就找杜醫生去,讓他趕緊開始安排活兒,別閒著沒球事就折騰我好不好?”

“尤哥這話你說的就不對了啊,杜醫生和老婆孩子大半年沒見了,這好不容易回趟家,我們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呢。”

“對啊尤哥,人家杜醫生是咱們局裡特聘的專家,這次的工作也是人家主導,我們就是來給杜醫生打下手的,哪敢去催人家啊。”

兩個年輕人說話的功夫,羊皮筏子已經順著顛簸的黃河水漂流而出,而隨著筏子的起伏,讓穿著救生衣的兩人,也情不自禁的變了臉。

船,他們坐過,而且是各式各樣的船都坐過。

但是這些船都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有一定的保護措施。

但是這羊皮筏子不一樣,它就是橫豎幾根木頭下綁著幾個吹了氣的羊皮子,那是前後左右沒有一點點的保護,就連腳丫子都是泡在黃河水裡的。

就這交通工具,屁股下面的黃河水稍微給個浪花,他們都覺得可能會翻。

真的是。。。太刺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