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哥,我不是反對你捐款,但是你這又是給派出所捐,又是給你們鄉上捐的,而且還一捐就是幾百萬,是不是。

。是不是。

。”

杜衡這時睜開了眼睛,瞟了一下康志榮後,笑著說道,“是不是覺得錢太多了?”

康志榮嘿嘿笑了一下,沒有接杜衡的這個話茬,但是意思卻表達了出來。

杜衡眼睛看向了前方,微微沉吟後說道,“上百萬的錢,對我們個人來說,確實挺多的。

但是這個錢放到一個單位,放到一個鄉,它其實並不多。

就以我們中湖為例,派出所加鄉政府一共六百萬,解決一點小問題可能還行。

比如為派出所置辦一些辦公用品,稍微的提高一下他們的福利;再比如幫助那些經濟有困難的學生,讓他們可以繼續上學。

但是你說解決其他的問題,那是遠遠不夠的。”

杜衡微微停頓,隨後接著說道,“就像石板村、木板溝這些深山裡的村子,因為交通、教育等各種問題,而要進行整體搬遷搬遷,你覺得六百萬夠不夠?”

康志榮略微一想,便不說話了。

而杜衡則是接著說道,“其他一些村子不符合搬遷的條件,但是他們現在的吃水,還是要從山溝裡的小泉眼去解決。

而這個小泉眼,又是人畜共用的,衛生狀況是非常令人擔憂的。

你說要是改造飲用水,六百萬能拿下這個工程嗎?”

康志榮直接搖頭。

杜衡微微嘆氣說道,“中湖鄉是一個山區鄉鎮,它的佔地面積很大,但是這裡的人口,都是按照耕種的土地方便與否來聚集的,所以雖然看似是村落,但還是比較的分散。

大一點的村子可能有一百戶,但是小一點的村子,可能就只有十來戶。

而這些村子,在現在的國家政策下,都必須要保證通路、通電、通水、通網。

但是這些事情,你是不能完全交給相關部門的,他們也忙不過來啊。

而要解決這些問題,還得是鄉鎮府自己挑頭出力才行,但是要解決,就得手裡有錢。

就我捐的那點錢,你覺得能完成哪一項工程?”

這一下康志榮連頭都不搖了,就沉默的開著車。

而杜衡卻繼續說道,“我剛說的這些,做好之後,以後很長時間可以不用管,但是還有每天,每個月,每年都要操心花錢的事情,如醫療和教育。

各村的學校要不要修葺,老師的工資要不要發,村醫的診所要不要修,村醫的工資要不要發?

你覺得那點錢在這些方面,又能堅持多長時間?”

康志榮抿了一下,覺得自己被杜衡說的有點腦門發脹,便想趕緊這個讓他很陌生的話題,轉而說道,“這說來說去,你的中心思想就是缺錢嘛。

既然缺錢,那就像是之前的那樣,多弄幾個燙燒膏、骨傷膏,還有咱們馬上就要去談的美容膏這樣的東西啊。

可是就今天下午這麼點時間,我坐旁邊可是聽得真真兒的,你最少說出去了八個藥方子啊。

而且其中有四五個都是治療面板病的吧?

你說這些藥方子咱就像之前那樣,申請個專利,和廖總他的公司合作起來,那錢還不得賺翻了。”

康志榮說這些話的時候,心裡是有很多不甘的,帶著一絲可惜的語氣補充道,“咱要是有了錢,有了更多的錢,那你就可以更多的捐出來了啊。

這樣一來,幫助的人不就更多了嘛?”

杜衡再次回頭瞄了一眼康志榮,無聲的笑了笑,然後慢悠悠的說道,“藥方這東西,它的根本目的是為了治病救人的。

之前的燙燒膏、骨傷膏,它們之所以要量產,那是對病人的病情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,只要是符合這個病,你就能用。

病情輕一點,那就少用一點,病情重一點,那就多用一點,它對病人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影響。”

杜衡輕輕的呼了一口氣,“但是今天說的這些個方子,他們本質上是不一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