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是中醫很少推陳出新,只能守著老祖宗的餘蔭過日子的原因了。

那能不能把中藥量化做研究呢?

當然是可以的,比如孫嘉祥就是這個路子成就的院士威名,還有屠女士也是一樣的路子,甚至成就比孫嘉祥還要高。

但是這樣研究出來的藥,卻不是傳統意義上中醫複方了。

甚至說是中藥,杜衡打心底裡都是不願意接受的。

複方,是以多種藥物搭配相左,使用藥物的偏性來糾正人身體的偏性。

但孫嘉祥和屠女士研究的藥物,是用植物的某一項基因屬性,去消滅讓人身體發生病變的細菌或者病毒。

所以別看孫嘉祥他們提取的是植物基因藥物,和現代醫學那種化學類藥物聽起來不一樣,可他們作為治病藥物的根本思路是一致的。

而這和中醫用藥完全就不是一個路子。

不過這些也就是杜衡心裡的感慨罷了,並不會被影響著改變什麼,他還是會按著現在已經邁出的步子,緩慢而堅定的往前走。

優哉遊哉的過了一早上之後,杜衡和田院長回到了療養院。

孫嘉祥還是坐在昨天的那個搖椅上,在樹蔭下來回的搖晃著。

而也就是這樣的情景,孫嘉祥才看著稍微像是一個頤養天年的老人。

聽到杜衡的腳步聲,孫嘉祥輕輕瞥了一眼之後,便收回了目光,“今天的感覺怎麼樣?”

杜衡緩步走到孫嘉祥的身邊,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,“不知道這麼說。”

“那就想到什麼說什麼。”

“嗯~~~~”杜衡輕輕的拉了個長音,隨即才慢慢的說道,“從技術的角度來看,這邊和首都差不多。

但是從醫學理念來說,這邊的醫生更為開放。”

隨即輕笑一下,覺得自己一箇中醫去評價這些西醫,有點不倫不類,搖搖頭後說道,“不管怎麼說,他們在治療一個病症的時候,比現在的中醫要有手段。

而且就我今天早上聽來的,田院長他們醫院的中醫科,治病水平這方面完全和現代醫學科室沒得比,有點淪為調理保健科室的意思。”

聽到這樣的結果,孫嘉祥好像並不意外,只是輕輕晃著椅子說道,“醫道艱難,小杜你還需多加努力。”

杜衡苦笑一下,他不覺得自己多努力一下,就能讓傳統醫學變的不艱難。

孫嘉祥並沒有繼續往下說這個話題,而是話鋒直接一轉說道,“對了,對於療養院這邊的事情,你準備如何處理?”

杜衡輕吸一口氣,“就這兩天吧,老太太態度好一點,請我去治病,那我就醫者父母心,該治就治。

如果這兩天他們家沒反應,那我等田院長這邊的病人沒事了,我就準備回家了。

到時候再陪陪家裡人,然後和老婆孩子一起回去上班。”

孫嘉祥微微睜眼,略帶不解的問道,“為什麼要把時間卡在這一兩天?是你很趕時間?”

杜衡輕輕搖頭,嘆口氣說道,“這個患者現在看似病情很穩定,臁瘡沒有繼續加重和擴散。

但他體內的溼毒卻一絲一毫的沒有減少,還是不停的在他的血肉筋骨間遊走,在不停的對身體造成傷害。

而且就現在所用的那些藥,表面是看是控制了病情,但那些藥有大部分都是涼性的,這無疑也是在增加溼毒的分量。”

孫嘉祥停住了搖椅,微微起身問道,“你的意思是,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溼毒,會在兩天後爆發?”

看著認真起來的孫嘉祥,杜衡再次搖頭說道,“爆發倒是不至於。

剛才說了,現在患者體內的溼毒,還是在腠理之間遊走,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這些溼毒會滲入經脈骨骼。

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,即便是治好了,也會落下個腿腳不便的後遺症。

要是再耽擱的時間長一點,我最多也就是能做到保住膝蓋,至於下肢部分,還是得截肢。

所以啊,他們要是不想讓我看,那我就早點回去陪陪我哥我嫂子,和我同學朋友聚一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