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衡這邊真正需要的,其實是一個認識漢字、懂漢語意思,還稍微懂點中草藥知識的人。

有這麼一個人存在,只要杜衡開方寫的明白,就有人能按照杜衡寫出來的步驟,把他需要的藥煎出來。

而之前的姚有石,就是在做這樣的工作。

現在姚有石走了,這個工作就只能是德德,或者是杜衡本人來做了。

只是德德懂漢語沒錯,當個翻譯也綽綽有餘,但是你讓她去煎藥,這肯定是不行的。

就算你寫的再清楚,那也不行。

而且德德去煎藥,那杜衡一個人也沒辦法看病。

可讓杜衡去煎藥。。。好像除了多耽擱點時間,也沒其他的麻煩。

不過想到現在來問診的病人數量,其實多耽擱一點時間。。。也無所謂了。

所以聽孫新說完,杜衡也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,表示理解就完事了。

不過杜衡這麼輕鬆的接受這個結果,反倒是讓孫新有點不好意思了,“這個。。。這個副領隊剛說了,翻譯的人學院那邊已經在找了,相信很快就能把人送來。

這段時間你就多受點累,等人來了,你就輕鬆了。”

杜衡剛要說話,就聽隔壁猛然響起“哐”的一聲巨響,隨後就見江晶紅黑著臉快步的從診室門前走過。

杜衡幾人面面相覷,一時間大家都沒有了要說話的慾望。

而隨著江晶紅快速的走過,就見副領隊也是黑著臉出現在診室前面,並低聲的說道,“江醫生,你太沒有禮貌了。”

但是走在前面江晶紅根本就不理,快速的消失在了樓道口。

副領隊那個氣啊。

他知道他對這些人的約束力不夠,但是一分鐘不到的談話,就被人直接摔門而走,這也太丟臉了。

但這同時也說明了一個問題,那就是他問出來的問題,肯定戳中這個女人的心坎,要不然她不會做出如此惱羞成怒的事情來。

所以,找她老公來,找她談話,這事情做對了。

孫新無奈的搖頭苦笑,但還是快步上前,輕聲的勸慰起了副領隊。

副領隊有了臺階下,半推半就的罵了兩句,也就把這事敷衍了過去。

杜衡等人也是有眼力見的人,拉著副領隊開始聊點其他的東西,順便訴訴苦,希望隊裡能把利伯維爾的醫療裝置,還有部分貴重藥品,也能往穆伊拉送一點,別總是提供一些普通、廉價的東西。

說到這個,杜衡還真的是有一肚子的苦水倒。

比如昨天幫江晶紅看的那個病人,建議使用的妙香散中,就需要用到麝香這味藥,但是很可惜,穆伊拉這邊的藥房裡,它就沒有配備麝香這味藥。

也就是昨天那個病人的工作沒做通,人家還是看不上中藥,要是真的答應了,杜衡當時也得犯難。

副領隊聽著面前三人的訴苦,頓時就覺得比江晶紅給他甩臉還難受。

他也想給好裝置、好藥材,但問題是,他是個副領隊,很多事情他做不了主。

等聽到學院那邊要帶著姚有石離開,副領隊如釋重負,嘴裡不停的唸叨著會考慮,會上報的話,然後快速的逃之夭夭。

副領隊溜了,杜衡他們也不在意,本來就是發牢騷的話,也沒指望他真的能解決實際問題。

不過聽到學院那邊要走,杜衡三人對視一眼後,嘆著氣的跟了上去。

不管咋說,姚有石和他們在一起工作了四個多月,多多少少的相處出了感情。

這一走,估計以後再見的可能性也不大了,所以大家也想一起好好告個別。

姚有石的身體恢復的很好,和杜衡預計的差不多,腰側岔氣的問題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緩解,正常的走路說話都沒有什麼影響了。

不過杜衡眼尖,還是看出岔氣對姚有石是有影響的,“姚翻譯,你這岔氣還沒好利索,回利伯維爾的路我來的時候剛走過,一路上全是坑,車走在上面顛簸的很,我怕你會吃不消。

再緩兩天吧,等好利索了再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