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在這西南邊陲縣城,杜衡也是有點力不從心。

心裡煩躁,而老人身邊暫時他又出不上力,他便走出病房想要一個人轉轉,慢慢的想個解決辦法。

“老杜,杜衡?”

剛到一樓,杜衡便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,而且聽稱呼還和自己應該很是熟稔。

但是當他回頭後,他只看到了一個臉賽大餅,腰如水桶的男人,挺著那張滿是肥肉,卻又異常驚喜的臉,帶著那走一步都要顫三顫的腰和胸,往自己這邊快步走來。

整體目測,絕對接近三百斤。

杜衡不由的多看了兩眼,而在這觀察當中他發現,對面走來的男人眼熟,有那麼一點點的眼熟。

但是在這細微的熟悉當中,卻又從腦海中找不到任何與之能重合的人。

誰啊?

因為太胖,或者是太虛,當男人快步走完這短短十來米的距離,到達杜衡面前的時候,整個臉部開始變得油光鋥亮。

而這也影響了杜衡進一步的判斷,讓他還是沒有想起來這是誰。

胖子走到杜衡身邊,很是興奮的直接伸手,一巴掌就拍到了杜衡的肩膀上,“我去,你小子這什麼表情,是不是當了這什麼鳥專家,就不認識老同學了?”

好熟悉的林城普通話,還是老同學,杜衡腦子裡立馬浮現出了一個身影,但差距太大,而且兩者之間根本就找不到相似點。

除了眼神有點像。

“艹,你不會還沒認出來我來吧,我艾敬寬啊。”男人很不爽的開始自報家門。

什麼是震驚?

這就是震驚!

杜衡從來沒有哪一刻猶如現在一樣,對震驚這個詞有這麼深刻的體會。

“艾敬寬,老艾,錦州中醫大艾弗森?”

杜衡眼神從上到下的不停打量眼前之人,想從他的皮、他的骨、他的肉,甚至是他的毛髮之中,找出那個曾經熟悉的身影。

但是很可惜,面板油膩還有一點鬆弛,肥肉橫生的軀幹上也找不到當年那滿是肌肉,且有著八塊腹肌的矯健身影。

就是那以前很有個性,根根如針的頭髮,現在也軟塌塌的耷拉在腦袋上,而且還變得稀疏了很多。

這還是那個自己熟悉的同學?

還是那個在校園籃球場上,奪走所有女孩目光的男生?

杜衡很震驚,同時也很好奇,畢業這十年,自己這同學到底經歷了什麼,才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?

雖然他知道歲月是把殺豬刀,但是這殺的實在有點過分離譜了。

胖子很不爽的再次拍了一下杜衡的肩膀,“你這不廢話嘛,除了我誰還能在這鬼地方遇到你。”

杜衡忽然有點情緒上頭,和胖子一樣,同樣伸出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艾敬寬的肩膀。

他說的沒錯,除了他這個當時唯一從林城去金州中醫大唸書的人,再也沒有人能在說出兩人名字的同時,還能在這地方相遇。

感受到杜衡的回應,胖子終於是高興了起來,也不管杜衡受不受得了,拍肩膀的手直接變成了搭,“哈哈哈,他鄉遇故知,人生四大喜之一。

而且還是現在如日中天的專家,咱們中醫行業的青年代表,中醫界的臉面,這更是喜大發了的重遇啊。

廢話不多說,必須好好安排一下你,讓你記住你在這地方還有個老同學,想起來的時候可以關照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