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媽媽閃爍的眼神杜衡沒有看見,他還在自顧自的對著女孩解釋道,

“你的問題搞明白了,治療起來其實是比較簡單的。你身上的火,就是讓你發脾氣到不能控制的火,它們都是虛火,是浮游之火,只需要引火歸經,少用微寒之品,心火、肝火自會歸源,到時候你莫名覺得生氣的事情,就不會發生了。另外一個則是你腎氣不足的問題,是因為你身體受到創傷導致的,所以在用藥上,也只需要注意別用膩重的藥物就可以。”杜衡一邊說,一邊噼裡啪啦的在電腦上敲字,很快就把藥方弄好提交了上去。

“行了,拿著剛才的掛號單,到一樓的視窗交費取藥就可以了。”

“杜院長,那我多長時間能好?”杜衡微微思量後說道,

“你發脾氣的問題,三劑藥你就能體會到,一個星期就沒事了。但是滋補腎陰這個方面,急不得,也急不來,要慢慢調理才行,大概得堅持服藥一個月才行。”有了杜衡的確切回答,女孩臉上的表情明顯輕鬆了不少,眼神中的憂鬱也減輕了很多。

送走這對母女之後,杜衡也沒去找調查組,直接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研究所。

這邊的事情,他是堅決的不摻和。但是這種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,尤其當學校的任命經過公示過後,杜衡就再也沒有理由躲著不出現了。

“經過一個星期深入調查,研究所內部調查報告上反應的問題,現在已經全部核實完畢。”又是過了十來天,學校都已經開課了,其他人都快要忘記有這事的時候,學校書記突然組織起了這場會議。

杜衡不想聽這些,也懶得聽這些,所以書記在上面說著這段時間的調查結果,他在下面打起了瞌睡。

等到會剛一開完,杜衡一溜煙的跑回了好朋友。

“杜院,你那邊開完會了?”剛到辦公室坐下,狄美軍端著他的大茶缸子,就樂呵呵的坐到了杜衡的對面。

杜衡也是很隨意的往後靠了一下,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後說道,

“開完了,不過也差點累死我。”自從上次劉醫生的事情發生後,狄美軍估計是知道了杜衡和吳主任談話的內容,對杜衡的態度親近了不少。

現在看著杜衡懶洋洋的樣子,他也沒覺得就對他不尊重了,所以還是笑呵呵的說道,

“就是開個會,怎麼可能累嘛。”

“狄副主任啊,你是真的不知道啊,整場會議很枯燥,很無聊。”杜衡翻著白眼吐槽道

“我們學校的書記,在上面一個勁兒的說,我們又不能插嘴,也不能做筆記,只能帶兩個耳朵聽,瞌睡啊。可又不能真的睡著了,得努力的熬著。這一熬就是一早上,你說累不累?”狄美軍看著說話的杜衡,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羨慕。

都是從外地來的首都,可是看看人家,半年多的時間,不光在首都站穩了腳跟,還成了國家級專家組的成員,現在又撈到一個針灸醫院院長的位置。

而自己呢?除了工資多了千把塊之外,好像一點改變都沒有。長江後浪推前浪,他這剛到半截的浪,已經要死在沙灘上了。

端起手裡的大茶缸子,狄美軍低著頭灌了一口茶水,以此遮掩了一下自己眼中的羨慕。

一低一抬之間,年過中旬的狄美軍便迅速的調整好了心態,

“對了杜院,你們那王副院長的事情怎麼樣了?他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?”杜衡吧唧了一下嘴巴,優哉遊哉的說道,

“冤枉?他就是研究所最大的蛀蟲。凡是別人身上查出來的問題,他身上一定有。而且他的膽子夠大,申請下來的專案經費,他敢一分錢不留的全部裝進自己的腰包裡。”狄美軍眼睛瞪大了一下,

“不是說沒有查出來什麼經濟問題嘛,說是他的學生故意栽贓。”杜衡冷笑一下,

“確實,起初調查的時候,這老小子自己的賬單,還有他家人的賬單,全都是乾乾淨淨的,調查組的人也以為是冤枉他了。但是沒想到啊,半路殺出個程咬金,把他的根底直接給掀了個底朝天。這一掀不要緊,差點把我們老院長給氣暈過去。當時要不是我在場,老頭估計當場可能就走了。”

“誰掀的底?”狄美軍很是好奇的問道。

“他表嫂。”

“表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