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邢主任的話,杜衡直接皺起了眉頭。

這對老夫妻到底怎麼回事,怎麼哪哪都離不開他們的身影?

“既然都查清楚了,那就說說吧。”杜衡往後靠了一下,示意邢主任也坐下來說。

邢主任上前一步,拉開杜衡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。

稍微的沉默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,便開始說道,“老頭名叫歐繼康,他老婆叫王招弟,以前是搪瓷廠的員工。

這個歐繼康年輕的時候好吃懶做不著家,而這個王招弟又是個炸脾氣,所以兩口子時不時就要幹一仗,鬧得雞飛狗跳。

王招弟呢管不住歐繼康,就把氣撒到了自己兒子身上。

輕的時候是各種對著孩子指桑罵槐,稍微的心裡不如意,就動手拿孩子撒氣。”

杜衡伸手摸了一下嘴角,眨巴著眼睛說道,“光聽這些,就知道這兩人年輕的時候,不是省油的燈了。”

邢主任滿是鄙夷的搖搖頭,“誰說不是呢,這兩口子年輕的時候就不是東西。就他們拿孩子撒氣的事情,鄰居勸一下,他們都能把鄰居罵個狗血臨頭。”

杜衡嘴角輕輕牽動一下,他想到了自己的同村人,也就是杜軍的媽媽,“接著說。”

“後來這個王招弟再次懷孕,脾氣也變的越發的古怪,打孩子就更加的離譜了,那是手邊有什麼東西,就拿什麼東西打。”

邢主任雖然是轉述,但是言語與表情之間的厭惡,卻是毫不掩飾,“有一天這孩子受不了了,就在大雨天直接跑出去躲了起來。

你說著王招弟也怪,打的時候往死裡打,但是孩子找不到了,她也急了,冒著雨連夜的找。”

杜衡聽得皺了下眉頭,他有點不想聽了,“這和他們現在乾的事有什麼關係?”

邢主任一聽這話,趕緊的加快的節奏,“杜副院長你別急,馬上就說完。

找了一晚上,終於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,把這孩子從一堆垃圾裡給找了出來。

當時說這孩子發燒了,燒的不省人事,有人就建議趕緊往醫院送。

但是這兩口子手裡沒多少錢,又想省點錢,便找了廠子裡,懂點中醫的看門大爺開了偏方。”

杜衡眼角抽搐了一下,“孩子沒了?”

“沒,孩子還活著,但是腦子燒壞了,變成了傻子。”邢主任嘆口氣後接著說道,“大兒子成了傻子,而王招弟冒雨找了一晚上的孩子受了涼,肚子裡的那個也沒保住。

更要命的是,從那以後,王招弟就懷不上孩子了。”

&n叫什麼事?

“然後他們就給那個開偏方的看門大爺找茬了?”

邢主任很是無奈的說道,“找茬?他們那是赤裸裸的人身攻擊。

見不到老頭的時候,逢人就罵老頭壞良心,更是造謠老頭熘須拍馬,偷廠子裡的錢,還有扒灰的愛好。

有人的時候,就指著老頭的鼻子罵,罵他不得好死,詛咒老頭全家死絕。

後來老頭遭不住了,就自己找了個地方,窩窩囊囊的結束了自己。”

杜衡聽到現在大致也能猜出來了,應該是這兩口子見老頭沒了,就又把責任往中醫身上推了。

但就在杜衡剛剛想完,就聽邢主任再次說道,“老頭被這兩人欺負死了,加上他們廠那會正好要改制,廠裡就讓他們兩口子直接下崗了。

但是這兩口子能幹啥啊?

手不提肩不能扛,還沒有一技之長,最重要的是那個歐繼康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人,幹什麼都閒累得慌。

但是日子再難,他們那個大兒子他們的還得帶著,還得給看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