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主任腦子轉的飛快,剎那之間就想清楚了他應該聽誰的話。

杜衡沒來之前,研究院他最大,上下扇巴掌都會扇到他的臉上,他沒辦法,只能是撿那個不太疼的先挨。

但是現在杜衡來了,別管他說什麼,他做什麼,也別管他說的在不在理,做的對不對,反正跟著他走就是了。

這時候再捱打,那就不是邢某人的事情了。

轉個圈,從後面繞開大廳的位置,邢主任直接帶著杜衡到了病房裡。

而此時病房裡,正有一個小護士,委屈巴巴的給一個病床上的少年,做著電針治療。

杜衡見此,眼角頓時忍不住的跳動了幾下,很是疑惑的問邢主任,“這就是那個彈琴昏迷的少年?”

邢主任讓開一步,讓杜衡正面面對病患,自己則是主動的站到了側面,“沒錯,就是他。”

杜衡狠狠的舔了一下嘴唇,很不可思議的再次發出疑問,“可。

。現在都鬧成這樣了,還在給做治療?”

杜衡這話什麼意思,邢主任清楚的很。

但是不這樣又能怎麼樣?

他自己也很無奈啊。

邢主任想挺一下腰板兒,但是肩頭好似有千斤擔,讓他剛剛直起來的腰,一秒鐘都沒有堅持住,又塌陷了下去。

弱弱的嘆了一口氣,邢主任很是無力的說道,“家長要鬧事,可咱們沒個能說話的人在,只能任由他們鬧。

但是別看他們鬧得兇,可就是沒有給這孩子轉院的動作,而我們也不能看著這孩子不管不是。”

杜衡側眼瞄了一下邢主任,心裡忍不住的冷笑了兩下。

回答的問題有點答非所問,而且還把鍋先甩了出來,有意思。

“那為什麼要做電針治療?哪個醫生下的醫囑?”

“這時候誰敢給這孩子下醫囑啊,還是照著之前的方案做治療呢。”

“全套治療?”

“沒有,就做電針治療,還有之前的湯藥。”

杜衡微微停頓了一下,皺著眉頭看護士收拾工具,等到護士收拾完之後,杜衡又忽然問道,“這幾天一直在做?”

“就開始鬧的第一天沒做,後面這幾天就一直在做了。”邢主任回答的很是快速。

“他們家長沒意見?”

“沒有,什麼都沒說。”邢主任臉部肌肉出現了抽搐,強忍了一下後說道,“他們前幾天是所有辦公室挨著鬧,但就是不在一樓的治療部鬧。

這兩天轉移到大廳了,但是對於病房這邊,還有治療室那邊,他們也不去鬧。”

杜衡略微有點吃驚,沒想到這家人還是有腦子的。

同時也明白了,為什麼這件事能持續這麼多天了。

原來人家也是講策略的。

杜衡滿懷惡意的想到,可能是這家人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沒希望了,正好抓住章醫生當時承諾的時間為由頭,鬧一鬧,他們既不用出這段時間的治療費用,或許還能得到一筆不錯的賠償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