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了好幾天的時間,杜衡才算是把這一連串的,男女不正當關係引發的傳染病收拾清楚,整個過程可謂是雞飛狗跳,有點顛覆了杜衡的三觀。

原來,現在的男女關係,居然可以亂到這個程度,亂的直接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
好在,眼鏡男和硬氣男去了省一的感染科,餘智威的老婆去了金大一院的婦科。

後來這兩邊的都和杜衡的市婦幼取得了聯絡,確認了一下他們說的是否屬實,上下源頭是不是已經通知到了。

而這個時候杜衡才知道,齊曉青和餘智威兩人,居然能算是安份守己的好青年了。

因為眼睛男和餘智威的老婆,他們的傳染源,居然很多,很廣。尤其是那分散之廣,讓兩邊的醫生都是瘋狂撓頭,他們都忍不住的又一次給杜衡電話,希望杜衡能行行好,把人一起給接過去算了。

當然了,這些也都是玩笑話,也就是大家一起發發牢騷,畢竟患者願意在哪個醫院接受治療,那是患者自己的事情,當醫院能治療的時候,可不是你說推就能推了的。

尤其是公立醫院,雖然它們自身存在著很多的問題,但是不可否認的是,它們在公共衛生安全這一方面,有著無可替代的作用。

坐在階梯教室最前面的李建衛,一邊看著臺上那位請來的教授侃侃而談,一邊支稜著耳朵聽杜衡在那抱怨。

“你小子就別再我跟前發牢騷了。”李建衛小聲的說道,“你是一家醫院最大的領導,除了醫院的本身發展之外,醫生護士的安全也是你工作中的重中之重。

咱們這種單位,不同於其他一些部門,如公安、消防,這些單位中,危險都是能看得見摸得著,大家其實心裡大概是有個數的。

但是咱們不一樣,很多時候,危險在哪,咱們其實不知道。

這就是上面經常開會告訴我們的,提高我們的職業素養,規範我們的就業行為。這不光是口號,這是對患者的保護,也是對我們醫護的保護。”

杜衡眼睛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教授,只是眼神卻有點渙散,注意力不是很集中,“哎,我也就是在老師跟前唸叨一下。

咱們這份工作,在別人的嘴裡,是掙錢的,是高大上的。

但是隻有咱們自己知道,錢其實沒掙下多少,乾的活也真不是什麼高大上的。

像是內科,耳鼻喉、神經科的還好一點,其他的科室,不是掏糞的,就是捋腸子的,再要麼就是當木匠拉大鋸的。

又苦又累不說,還天天的得和各種看不見的傳染病打交道。”

李建衛伸手斜眼看為了一下杜衡,“你看你,又開始發牢騷了不是。

行了,說點輕鬆的吧,這位丁玉雪教授的講座你也聽了一會了,感覺怎麼樣?”

杜衡稍微的有點回神,眼神開始聚焦在臺上的女教授身上,就這麼看了有個三四秒之後,方才說道,“還行吧,中規中矩。”

“吆,你這評價可有點不太高啊。”

“照本宣科,全是些中醫基礎課上的內容,又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和理論,就這些東西有什麼可評價的。”

杜衡撇了撇嘴,“咱說句不要臉的話,讓李樹勳小李站那去講,我都覺得比她講的好。”

李建衛也跟著撇了撇嘴,杜衡說的其實就是他的想法。

按照他的觀感,這位教授上課的水平不錯,但是對於中醫的水平,也就那樣吧。

李建衛輕輕笑了一下,調侃著說道“可人家現在能站到主席臺上,給咱們全校師生演講上課,而咱們只能坐在下面聽,人家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,好好聽吧。”

“切,老師,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?”

“什麼話?”

“平臺大於能力,機會大於平臺。”杜衡輕聲說道,“首都中醫藥大學,這在全國中醫大學裡是能排得上號的,坐著頭幾把交椅的龐然大物。

再這樣一個平臺上發展,只要不是腦子有泡的,發展肯定比咱們這山旮旯裡的學校強。

而且人家在首都啊,貼著祖國心臟呢,各種機遇、機會、資源的堆砌下,站到我們這種學校的講臺上,很難嗎?”

這話剛說完,坐在前排的院長突然輕輕咳嗽了一聲,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杜衡。

杜衡立馬齜著大白牙笑了笑,看著院長是一陣陣的氣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