檢視全身,腹脹,四肢厥冷,整個人神迷昏睡。

脈弦細而勁,舌苔黑潤。

這是胃氣敗壞,腎陽垂絕的關格大症啊。

但杜衡沒有做出解釋,其實也不用他做解釋,是個人現在都能看的出來,這是個危症。

回到辦公室,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專家。

因為這個病人本身的特殊性,醫院和牛主任他們也是相當的重視,主動的為其聯絡了在首都的眾多的專家。

只是此時這些專家,全都沉默以對,沒有人說話,沒有人討論病情。

牛主任介紹完杜衡後,直接說道,“杜副主任,情況你也看見了,廢話我們就不多說了。

我們這邊針對患者現在情況,一致認為做腎移植是唯一的出路了。”

牛主任說話的時候,他的眉頭也是深深的皺了起來,“這個患者的家庭情況,想必你也已經聽說了。

他的孩子雙下肢被截,他的愛人胸骨粉碎骨折,肺、肝、膽等內臟也是不同程度的受損,現在也是剛剛脫離危險。

而按照我得來的資料,她的愛人即便是恢復了,以後也是沒辦法參與正常工作了。”

這些其實牛主任不說,杜衡在之前聽曹柄鶴說的時候,他心裡已經是有基本判斷的。

他自己本身就是骨科專精,對於胸骨粉碎骨折的危害和後果,他是非常清楚的。這種程度的創傷下,能把命保住已經是個奇蹟了,所以什麼恢復如初之類的事情,他老早就不去想了。

牛主任不知道杜衡在想什麼,只是按著自己的思路說道,“現在的情況是,如果給患者進行了換腎手術,那麼這家人就全部喪失勞動能力了。

而且還得考慮術後帶來的問題,這個家庭是不是能承受的住。

所以,我們討論的結果是,一邊做最後的保底打算,一邊讓杜副主任你來想想辦法,看看能不能用你精湛的醫術,找到一點希望。”

隨即認真的問杜衡,“杜副主任,你看這個患者,你現在有什麼辦法沒有?”

杜衡也猶豫了起來。

說實話,到目前為止,他對自己的診斷辯證技術是非常有信心的,患者就是腎炎時間太久,聚水成毒,使得毒邪深入血分,濁邪瀰漫三焦,造成胃氣敗壞,腎陽垂絕的關格大症。

這個診斷是沒有一點點問題的,他有這個信心。

但是,他現在很擔心,藥物能不能起作用,患者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住。

患者現在的情況,那就是毒邪入侵全身,屬邪實正虛,要讓他好轉,那麼必然要去毒邪,邪去則正安。

可問題就是,去邪要怎麼去?

當然是洩法了。

但是就以這患者如此病重的情況,如若用洩法,可能體內毒邪沒洩掉,反而把正氣給直接洩沒了。

那樣一來,人沒救成,反而直接變殺人了。

可現在,洩法就是杜衡能想到的,唯一的救治之法了,怎麼辦?

不過這方面,杜衡還是有點經驗的,略微思考一番,心中便有了解決這個問題的答桉。

但在寫之前,杜衡還是問了一個問題,“牛主任,這個腎源好找嗎?”

牛主任沉默了一下,然後還是抬頭看向了杜衡,有點壓抑的說道,“從捐贈者裡找,最後的結果恐怕杜主任你也知道,結果不會太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