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他也是以己推人,覺得黃聚福應該選一個比較舒適的出行方式,但是他直接忽略了這幾種出行方式之間,他們那差距明顯的費用。

畢竟一張從首都到金州的高鐵票,中間能差出去三四倍的價格了。

黃聚福也知道自己這事做的太摳了,但是窮人要有自知。

有些錢該花,就像是給孩子做檢查買藥,大夫說多少就多少,夠了我就掏,不夠我借錢也得掏。

但是有些錢,真的沒必要。

回金州的高鐵票七百多,火車票才兩百多,中間直接差了五百塊錢,而時間也只是少了十來個小時而已。

十來個小時,還一直是坐著的,所以這不管怎麼算,對於黃聚福來說,都是非常不划算的事情。

所以,黃聚福即便知道杜衡要說什麼,但他也只是尷尬的笑笑,然後裝著沒明白。

杜衡嘆口氣,“算了,這會時間還早,我託朋友問問,看看他能不能搞一張高鐵的特價票。”

黃聚福是既尷尬又羞愧,但是又捨不得杜衡答應的特價票,所以整個人當時就看著非常的彆扭。

笑,笑的不自然。

張嘴說話,又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把一個窮人的辛酸,一個老公,一個父親的無奈,在這幾秒鐘內,展現的淋漓盡致。

突然有那麼一個瞬間,看著糾結彆扭的黃聚福,杜衡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,當初自己交學費時,大哥好像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。

杜衡忽然輕輕笑了下,“行了,這會帶你媳婦去吃點東西去吧,我中午就不請你們吃飯了。”

黃聚福也跟著笑了一下,“怎麼能老讓杜哥請吃飯呢,該是我們兩口子請你吃口飯吧。”

杜衡搖搖頭,“可別,有那錢還是給孩子買點營養品吧。”

黃聚福趕緊說道,“杜哥,你可別看不起我們啊,你今天這一下就幫我們省下了二十萬,這要是再算上以後治療眼睛的錢,這就更不知道多少錢了。

你就讓我請一次客,要不然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啊。”

這邊黃聚福剛一說完,那邊黃聚福的媳婦就開始幫腔,兩口子說什麼都要請杜衡吃個飯。

但是杜衡拒絕的還是很堅決,“真沒有什麼看得起看不起的說法,咱們是什麼?是老鄉啊,我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想法。

我是中午真有事,還得去看個病人呢。

對了,你剛說到孩子的眼睛的事情了,那我就多說兩句。

孩子眼睛的問題不要著急,藥我會一起開給你們,你們拿著藥單回去之後,照方抓藥,慢慢調理,按照我的預計,大概一個月左右,就能看到效果了。

鞏固兩個月,孩子以後就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了。”

說著,杜衡把寫好的藥方放到了黃聚福的手裡,“行了,你們趕緊去吃口飯吧,我還得給你們打電話聯絡車票呢。”

隨後又叮囑黃聚福,讓他電話別關機,方便自己能找到他。

送走依依不捨的黃聚福之後,杜衡叫過忙完跟進來的住院醫,給了一千多塊錢,又把黃聚福的電話給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