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衡無語的看向這個年輕人。

就這短短的時間來看,這是一個很自我、很狂妄的年輕人,而且看行事方法,這就是一個被寵壞了孩子,已經被寵的智商都不正常的鯊臂。

“首先,請你把你的錢拿回去。”

“嘿嘿,不用。”喬正海冷笑著說道,“現在去我家,給我父親看病,那些錢就是你的問診費。要是你不識抬舉,那這些錢你也留著吧,住院用得上。”

杜衡差點就被氣笑了,“行行行,那你稍等,我打個電話。”

他知道,能幹出這種事情的,不是有點錢,就是有點權的人家。沒有點勢力的家庭,養不出這樣跋扈的孩子來。

“哥,在幹嘛?”杜衡直接給武勝男的大哥打去了電話。

電話那邊的武勝男大哥,聲音懶洋洋的,“沒事幹啊,坐辦公室喝茶呢。”

“你過的真怯意。”

“你要想,給你也換個工作?”武勝男大哥樂呵呵的回應道。

杜衡也是輕笑一下,“算了吧,我可坐不住。對了,跟你打聽個人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兒子叫喬正海,父親叫喬允成,你認識嗎?”

“喬允成見過幾面,那個喬正海只是聽過,沒見過,怎麼了?”

杜衡捏著電話看了一眼對面的喬正海,呵呵一笑說道,“這個叫喬正海的年輕人說,讓我以後出門小心一點,他要撞死我。”

“艹,這孩子吃屎湖了心吧,他能說出這話來?”電話那邊的武勝男大哥,聲音立馬變的精神起來。

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湖了心,但是人現在就在我跟前呢。”

“在你辦公室?”

“對。”

“讓這小子就在那等著我,我馬上就來。”

“他要是不等你呢?”

“那他可以試試看。”

掛完電話,杜衡看向了喬正海,“你大概也聽到了,要不要等等看?”

喬正海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,但隨即便嘴硬到,“等就等,他還能吃了我不成?我倒要看看,他是不是要為了你怎麼一個農村女婿,就敢得罪我喬家。”

艹,霸道看多了吧?

杜衡再一次覺得,這小夥子的腦子已經不正常了,隨即便不再理會這個人。

但是辦公室多出這麼一個人,也實在不方便談事情了,杜衡想了一下,便直接招呼張副院長一起往外面走去。

醫院大門的正對面,一個黑色條幅上,印著八個白色的大字,“無良醫院,草管人命”。

這還不算完,條幅下面,除了昨天就已經來過的五個人,又多了五個人。他們就在那裡燒著紙錢,幾個女人大聲的哭泣著。

隨著紙錢的不斷加入,破臉盆裡不斷的有黑煙冒出,隨著馬路上不斷的有車快速透過,帶起的氣流卷著紙灰漫天飛舞。

周邊的老頭老太太們終於找到了樂子,這樣的熱鬧,打破了他們平常如同枯井一般的生活。

伴隨著漫天紙灰,還有滿耳的哭喪聲,他們提著小馬紮,拿著小板凳,慢慢地聚集在了這夥人二十米開外的地方。

而且看其路上不斷聚集而來的老人,這個規模還在進一步的擴大著。

老太太愛看的是橫幅嗎?

當然不是。

老爺子們愛看的是哭喪嗎?

那當然更不是。

他們喜歡的,是這件事情背後的故事,是背後讓這個家庭如此痛苦的經歷。

只有瞭解了這背後的故事,他們才能安心的坐在小板凳上,對當事雙方開始評頭論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