暫時先不盯了,等他快下班我們再過來。”

武勝男現在是領導,小夥也是聽話的小夥,立馬就拉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,而後武勝男一腳油門便開了出去。

而剛和其他人聊完的杜衡,不知道為什麼,心情一直處於莫名的煩躁中,即便到病房,和眾人一起討論病人的事情,也絲毫沒有改變他的心情,讓他整個人變的心不在焉。

等到吳不畏總結完一個病人的情況,杜衡便站了起來,“大的問題沒有,就是用藥還是略顯保守,防風多加五克,白朮再加十克,再把天花粉加進去,六克就夠了。

行了,你們聊,我先走了。”

杜衡說完之後,便急急忙忙走出了辦公室,一路行走間卻是眉頭不展,自己也實在搞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。

直到一路溜達,聽到陣陣小兒啼哭,心情才豁然開朗,心頭那縷悸動也在小兒哭聲中消失不見。

杜衡細看,不知怎麼的,就溜達到了婦兒科的兒童病區。

此時心頭輕鬆,聽著這刺耳的小兒哭聲,杜衡也不覺的刺耳著急,而是揹著手慢慢的往病房那邊走去。

說真的,這還是病區調整後,他第一次來到新的兒科病區。

相比之前,兒科的病房要少了很多,不在佔據一整個樓層,而是隻保留了左手邊的一溜病房,另一側,全部劃給了中醫科,用作治療小兒大腦發育不全症的病區。

兩邊都是孩子,雖然有大有小,一中一西,但是吵鬧聲卻是大同小異。

溜達進病區,剛好看見李樹勳和其他幾人,正在一個病房裡說這話,杜衡便走了進去,悄悄的站在後面聽了起來。

“大夫,我們是外地的,是別人給我說了杜醫生能治療這個病,也看了杜醫生的影片才來的。”最前面是一個面容憔悴的年輕女人,看起面相也就二十三四,此時正一臉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的一眾醫生。

李樹勳已經給孩子做完了檢查,換了另一人上去檢查,他便和這個年輕的母親聊了起來,“你放心,杜醫生是我們醫院的院長,這裡的每一個孩子,他都會親自的檢查一遍。

對於治療方案,還有用藥,都是我們院長親自把關的。

院長這會有點忙,等他忙完,我們會把你孩子的情況彙報給院長的。”

女人感激萬分,卻又非常小心的說著,辛苦了,麻煩了之類的話,等到李樹勳完全攔住之後,女人猶猶豫豫的又說道,“醫生,那這治療完得花多少錢?”

可能是害怕李樹勳誤會,剛剛說完,便又立馬說道,“我們家是農村的,地裡也沒什麼賣錢的東西,也就是種點小麥土豆,算是餓不死。

為了能給家裡掙點錢,我老公這幾年會去邊疆摘棉花,只是今年那邊開始用機器了,我老公他們的活就少了很多。”

說完便可憐巴巴的看著李樹勳,“我們現在也沒多少錢,要是太貴的話,您看著給孩子開幾服藥就行,我們不住院。”

突然聽到這樣的要求,李樹勳有點懵逼了,他當醫生的時間還太短,根本就不知道該對這樣的情況,做出一個合理的反應來。

尤其是聽著女人卑微,還帶著一絲顫音的話,他自己也有點上頭了。

因為這樣的局面,對他來說,並不陌生。

他的家庭出身,比女人現在的生活好不到哪裡去,要不然也不會在兩個月前,就因為金州大醫院需要規培,而他為了能上班,能早點掙錢吃飯,只能遊走在各個小醫院。

甚至不是杜衡出手幫忙的話,他可能已經回老家去了。

好在他的身邊還有同事,而且都是已經在醫院混跡了多年的老油條。

等到女人說完,他們就看出了李樹勳的不對勁,立馬接上話題說道,“治療這個病,現在還沒有一個準確的費用,這要看孩子自身病情的嚴重程度,還有恢復情況。

按照已經出院的兩個患者做標準的話,這個病在醫院的治療費用,大概在五萬到八萬之間。”

女人神情緊了一下,喃喃道,“這麼貴?”

說話的醫生嘆口氣解釋到,“因為治療這個疾病,要用到多種的名貴藥材,而且劑量還不小。”看著女人有點暗淡的目光,這個醫生繼續說道,“孩子有醫保吧?”

“有,我們每年都給孩子交。”

“有醫保可以,大概能報銷到一半多一點。”

女人的臉上猛然升起了希望之光,眼神都變的亮了起來。

一半多一點。

就按一半算,那到最後應該也就是三萬到五萬,這個費用他們兩口子湊一湊,再和親戚借一下,勉強是能接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