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不管是好的還是次的安神藥,只要是西藥都容易造成耐藥性,越是服用劑量越大,反而造成二次傷害;中藥的單方效果不好,複方的效果好,也不會造成耐藥性,但又需要因人而異,很多時候開不到點上。”

說著說著,王青鵬就嘆息了一聲,“哎,說白了,還是咱學藝不精,要是有杜醫生這開方的本事,我說的這些可都不是問題。”

這話說的,杜衡不知道怎麼往下接了,只能轉移話題說道,“關醫生體內有安定再起作用,現在還有我開的安神藥,一時半會的也醒不過來,要不我們去看看那些關醫生找的志願者?”

“好,那我們現在去看看吧。”王青鵬也明白過來,剛才自己一句自嘲,卻是讓這個話題當場斷命了。

因為杜衡不管怎麼說,都會讓人不舒服。

想通了這一點,王青鵬也就順勢轉變了話題,帶著杜衡往中醫內科的病房而去。

“這十個病人呢,都是昨天早上轉入我們科室的,全部安排在關醫生的名下。但是關醫生突然變成這樣,科裡就把這些病人暫時的,分給了我和小萬兩人。”

王青鵬一邊給杜衡解釋,一邊挨個的給杜衡介紹。

只是聽著王青鵬的介紹,杜衡卻提不起什麼精神來。

看了好幾個病人,都是一些常見病,只是拖的時間夠久,形成了頑疾,才一個個的轉到了中醫科。

說難,確實也難。

但是這些病症,多多少少的,在省一坐診的那三個月都見過,雖有不同,可區別也著實有限。

以杜衡現在的水平來看,別說挑戰性了,就是治療的難度都不多,只是大部分的病人,治療的週期會比較的長。

不過這都是杜衡以為的,在王青鵬的嘴裡,這些病可就變成了疑難雜症。

就比如眼前這個女人,四十歲,口瘡反覆發作一年有餘。

西醫的消炎藥用過,剛開始還有點用,後來就乾脆沒用了。

中醫也看過,診斷為胃火旺盛,降過胃火;也當脾胃失衡治療過;後來還被診斷為脾胃氣虛,做過補虛和中和胃的治療。

但是這些統統沒用。

這個病症,聽王青鵬說完,杜衡上手一搭,就診斷為脾胃溼熱,只需用甘露飲加減,就能達到清熱利溼的目的。

按照杜衡的預計,三副藥見效,十副藥去根。

簡單的翻看了一下這個女人的求診病例,發現上面有人做了這個診斷,也開出了甘露飲。

但是他犯的毛病,和金州的那些大夫,或者說和李建衛犯的毛病一樣,只在原方上略做劑量調整,並沒有根據病人的實際情況進行新增和減少。

以至於這個女人在服用他開出的藥方時,見效慢,而且還出現了咽喉燥熱的症像。

出現這種原因,就是這個醫生診斷有疏漏,只發現了病人胃中客熱,脾胃有溼氣,卻沒有診斷出病人還有腎陰不足的現象。

所以一味的清熱利溼,反而加重了腎陰不足的情況。

當下杜衡便給王青鵬建議,加重生地黃、熟地黃的劑量,用於補益胃腎陰氣,加澤瀉利水滲溼,再添射干清熱利咽。

王青鵬猛地一拍腦門,“哎呀,我怎麼就沒想到是腎陰不足,造成的咽喉腫疼呢。”

說著便指向了杜衡剛讓他修改的藥方,“澤瀉、射干兩味藥一添,整個方子就變的清上疏下,洩熱利水而顧護氣陰,完美啊。”

杜衡不在意的笑笑,“這個方子三劑便可見效,口瘡疼痛減輕,連服十劑當可去根不再犯。”

“好,我待會就安排下去。”

杜衡愣了一下,“不需要和張老商量一下嗎?”

王青鵬笑了起來,“這些病人現在是我的病人,我作為主治,怎麼給自己的病人治病,這點自主權還是有的。

而且你可能不知道,張老雖說現在還在科裡上班,但是他現在一週就上一次門診,有關博在的時候,他還會收治病人,現在關博不在了,他也就不收病人了。

現在把關博的病人全部轉出來了,也就是說除非遇上我們搞不定的,要不然張老基本是不會插手的。”

杜衡點點頭表示知道,卻在心裡把蘭常華和張德文做了一個對比。

發現張德文比蘭常華要放的開,現在的蘭常華,在好朋友中醫內科,就和太上皇差不多,這個差距還是很大的。

“那我們繼續往下看?”

“繼續看,看完之後我統一做處理。”

看了前面幾個,杜衡便失去了繼續墨跡下去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