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頭離開了,但是步履之間,卻是越發的蹣跚起來。

等在門口的學弟想要伸手攙扶,但是卻被老頭倔強的一把撥開,“不用扶,我還沒到走不動道的程度。”

學弟沒有強撐,很聽話的往後推了一步,但是他的注意力,卻是全部放在張德文的身上,隨時注意著張德文的情況,只要一有不對,他就會第一時間衝上去。

現在的他,可以說是迷茫中帶著一絲絲的躁動、失落、還有解脫。

他不明白,為什麼一向身體很好的關博關師哥,會突然之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這讓他精心準備的東西,瞬間化為了無用之物。

自己一直想要取而代之事情,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完成了。

一路跟隨一路走,但是看著老頭突然轉了一個方向,這讓學弟微微激動的心,變的緊張起來。

“老師,我們不回辦公室嗎?”

“去精神科。”

學弟心臟微微抽緊,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。

關博突然的發瘋,給了自己取而代之的機會,但是如果他被治好,按照現在張德文對關博的態度,大機率自己還是會被打回原形。

但是,有一點很重要。

張德文是國醫大師不假,可他除了他的本專業,他對其他方面的造詣,並沒有達到大師的成就。

即便中醫講究整體性,他各方面的理解也無限的趨近於大師,但也只是趨近。

這一點,從剛開始曹炳鶴的眼疾,到今天那個賈導的中風,兩個病例表現的很清楚了。

關博瘋了,出現了意識障礙,被精神科確定為突發性的精神分裂。

這在專業的精神科都沒有好辦法的疾病,學弟根本不相信張德文能想出解決的辦法。

首先,這種腦疾,從他認識張德文開始,他就沒見過,也沒有聽過張德文治療過此類疾病。

二,如果有辦法,早上在精神科待了一早上,也早就想出來了,不會等到現在。

所以,學弟現在很放心,關博的位置,他要定了,誰都奪不走。

現在他就擔心一件事情。

現在關博已經瘋了,可醫院方面和張德文這邊,居然還沒有取消和杜衡的比試,他怕他會被拿出去和杜衡比試。

可是他對自己很清楚,對杜衡的水平也很清楚,要不然他也不會給關博出那種主意。

要是他去比試,確實是一個出名的好機會。

但是他沒有關博的條件,也沒有關博的水平,和杜衡之間的差距,他是有著很清晰的認識。

雖然手裡也有女朋友偷過來的資料,但是到現在為止,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。

不過轉念一想,自己只是張德文的學生,不是他們醫院的醫生,自己是有權利拒絕的。

只不過這麼一來,可能會徹底的失去進魯齊的機會。

但是這重要嗎?

不重要。

只要能得到張德文的重視,憑著張德文的關係,天下哪裡去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