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過系統的事情,當杜衡再次把自己的注意力,放到這個老人的病情上時,對於怎麼開方用藥,他突然有了新的理解。

片刻之後,杜衡猛地拍了一下大腿,“原來還可以這樣用藥。”

激動之餘,便拿起手中的筆準備寫方,可偏偏這個時候,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,杜衡的思路也瞬間被打斷。

不過他也突然想起來,自己剛才把門給鎖上了,便趕緊起身去開門。

門口的谷平怪怪的看了一眼杜衡,也不知道自己這杜老師,大白天的幹嘛要鎖門,而且鎖的還是辦公室的門。

不過他也就是奇怪了那麼一下下,“杜老師,方子開好了嗎?”

杜衡呵呵笑了一下,“剛想出來你就敲門了。”

這話一出,谷平立馬有點小慌,趕緊說到,“不好意思杜老師,是我打擾你了,我以為你已經寫好了。”

“沒事,我已經想好了。你進來吧,等我寫完,你直接拿走就好。”

兩人再次回到辦公桌前,杜衡開始拿筆寫字,谷平則是站在一邊觀看。

但是今天這個病例,給了他很重的挫敗感,心裡憋了好多的話,想要問問杜衡,卻又怕打擾杜衡,不問吧,卻又覺得難受至極。

猶豫好半天,眼見杜衡把筆帽合了起來,他再也忍不住了,“杜老師,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?”

杜衡檢查自己的藥方,並同時點點頭,“你問。”

“杜老師,這個患者有胃潰瘍的病史,同時有食之即吐、噎嗝嚴重現象,很明顯是胃氣上逆的表現,但是我用了保和湯,為什麼一點效果都沒有?”

“患者確實患有胃潰瘍,保和湯變方也確有和胃的功效,看似對症,但是患者的噎嗝、呃逆,並不是胃的問題。”

杜衡放下手裡的藥方,轉身看向了谷平,並伸手讓他坐下來。

“你想想,如果是胃真的不行了,那你覺得這個病人還能堅持到現在,而又無生命危險?”

杜衡笑笑,“所以用保和湯看似對症,但卻沒有什麼作用,因為它根本就不對症。患者出現的這些問題,是腎氣不固、元氣欲脫造成的。”

谷平眼中閃過迷茫,“從症狀看,明明就是胃的問題啊?”喃喃過後,谷平看向杜衡,“杜老師,這個應該怎麼去區分?”

“不著急區分,我先問你,這個病人的病症特點是什麼?”

谷平再次茫然。

“厥氣上攻。”杜衡緩緩吐出四個字。

“厥氣上攻?”

“對,也就是在《傷寒論》《金匱要略》等醫書中說的‘奔豚’,‘奔豚’為一種發作性疾病,屬衝脈病變。”

既然要解釋,杜衡便不著急,緩緩說到,“衝為血海,其脈起於小腹,循腹上行,會於咽喉。隸屬肝腎,又隸屬陽明。當腎陽虛袁,肝寒凝滯,寒飲內停,衝脈即不安於位,挾飲邪上逆奔衝,便成本證。

想想這個患者情況,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模一樣?”

隨著杜衡的聲音落下,迷茫的谷平雙眼直接變的散亂,而後又慢慢恢復焦點,“是一樣的。”

說著又撓了一下腦袋,“杜老師,那具體的症狀有哪些?”

問出這個問題後,谷平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紅了。

杜衡前面說了原理,按理來說,他自己應該從這些原理中,自己推匯出該有的病症特點。但是他自己太清楚自己的知識儲備了。

這要是讓他自己推導,準不準確先不說,光是推匯出符合原理的病症,他都能脫一層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