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衡打過招呼之後,便拿著藥找到了梁利海,“利海哥,把這藥喝了。”

梁利海有點發愣,“幹嘛的?”

杜衡沒好氣的說道,“給你正骨用的。”

“那你正就行了唄,喝什麼藥啊。”

“這是用於麻醉和止疼的,這麼幹巴巴的給你正骨,不得疼死你啊。”杜衡氣呼呼的說道,“別廢話,趕緊喝了,等的時間越長,你這腿越不好弄。”

梁利海看看杜衡,然後接過杯子就喝了起來,“好了,來吧。”

“你虎啊,等藥效發揮再弄。”

“哦。”

然後大家全都看向了梁利海,一分鐘之後,梁利海說道,“我怎麼的頭有點暈?”

“麻醉藥,你肯定暈。沒事,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
三分鐘後,“我眼皮子怎麼也這麼重,想睡覺。”

“睡吧,麻醉藥,你要不睡麻的什麼醉。”

杜衡聲音剛剛落下,就看梁利海兩眼一合就睡了過去。

又等了兩分鐘,聽到梁利海的呼嚕聲後,杜衡對著杜飛說道,“飛哥,來搭把手吧,我一個人沒辦法弄。”

說完兩人脫鞋上炕,杜衡伸手在斷腿出按了按,見梁利海的表情沒有變化,才放心的開始摸斷骨處,再次檢查以便做到心中有數。

“飛哥,你抓著他的腳腕子,使勁往下拉,拉的時候往內旋轉十五度。”

杜衡指揮著杜飛慢慢的拉動扭轉斷腿,他的手也不停的在斷骨處按壓觸控。

不幸中的萬幸,脛腓骨的斷面都比較的整齊,只有零散的兩個碎塊,杜衡很快的就把碎塊推回了原位。

十分鐘後,杜衡和杜飛兩人終於停下了手,而停下手的兩人,卻也已經變得大汗淋漓。

稍微喘了一口氣,杜衡又低頭開始上夾板,再次吭哧吭哧好半天后方才停下手。

看了最後一眼自己的傑作,杜衡心滿意足的下炕,“好了各位,你們可以繼續討論了。”

龔道陽有點傻眼,看看和自己一樣傻眼的幾人,便不自覺的伸手,指了指打著呼嚕的梁利海說道,“這就好了?”

“好了,只要聽我的話,保準以後一點問題都沒有。”

龔道陽舔了一下嘴唇,“那他什麼時候醒來?”

“明天早上吧。”說著杜衡笑了一下,“不過你們要是著急,等到凌晨三點藥勁兒應該就過了,那個時候你們就可以把他叫醒了。不過那個時候他,腦袋可能有點迷,要說什麼,你們得慢點說,多說幾遍。”

龔道陽無語的看了杜衡一眼,又把視線放到了眾人身上,“怎麼辦各位,是明天早上再來調解,還是說就在這裡等著?”

“等個屁,明天早上再來吧。”大隊主任氣呼呼的看了一眼梁和海父子三人,又看看炕上打呼嚕的梁利海,“龔所長,明天早上麻煩你再來一趟,到時候咱們再解決這個事情。”

龔道陽點點頭,“那行,早上十點吧。”

回頭再問梁和海,梁和海父子三人也點頭答應,隨後他們父子三人就要離開。

卻不想龔道陽直接伸手抓住了梁林,皮笑肉不笑的說道,“你爹和你哥能回去,你不行。”

梁林急眼了,“為什麼啊?”

“為什麼?你把人腿打斷了,已經涉嫌故意傷害了,你說為什麼?”龔道陽說話的同時,他的兩位同事走了上來,一左一右的抓住梁林的胳膊。

這個時候龔道陽便鬆開了手,“梁和海,明天十點咱們再討論你家的賠償問題。你今天晚上回去也好好想想,想想你要的賠償款要不要降一點。你要十萬,梁利海可不會鬆口的,你兒子也就不太容易出來。”

梁和海立馬嗆聲到,“十萬已經是最低了,我們家房子後牆都裂開縫子了,那是要拆了重蓋的。”

龔道陽立馬皺眉擺擺手,“別說車軲轆話了,該說的,我已經全部給你說了,該你們的責任,你也逃不掉,你們想清楚吧,明天十點等你的訊息。”

說完,便帶著梁林往外走,一刻留戀都沒有。

杜衡也不想摻和這件事了,便跟著龔道陽一起出來,等到把梁林送上車,杜衡這才悄聲問龔道陽,“明天能搞定嗎?”

龔道陽的身子停了一下,嘆著氣說道,“難啊,梁和海是打定主意不鬆口,梁利海又只准備出三千元修大門的錢,還反要讓梁和海賠他五萬元,你說這能搞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