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杜衡,他真沒那個膽子。

誰讓杜衡是本地人呢,誰讓杜衡和龔道陽的關係人盡皆知呢?更何況現在大家都再說,杜衡和新鎮長還是同學。

山裡人的八卦,傳的不比城裡人慢,尤其是本村本鄉的名人,那傳八卦的速度,比吹風的速度都快。

而且山裡人會耍橫的,那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,但他們可不是傻,也不是沒腦子,反而他們比誰都精明。

這些人就怕兩種人,一種比他們還橫的,一種是關係擺在明面上有震懾力的。

現在杜衡就是這樣,都是一個地方的人,誰不知道誰。

回頭看了一眼捂著嘴角的餘海廷,杜衡心裡那個氣啊,“給我們餘院長道歉。”

“憑什麼?我媳婦昨天送進來人還是清醒的,可是被他治了一晚上,人現在起不來了,暈的飯都吃不下去了,我揍他怎麼了?”

在杜衡壓迫下,漢子確實不敢動手了,但是嘴裡卻還在給自己找著打人的理由。

“那你就可以打人了?你要是打人能解決問題,那要警察干什麼,要法律幹什麼?”杜衡直接瞪了回去。

“病人有問題,那就應該積極想辦法治療。你現在毆打我們的醫生,阻撓他給你媳婦看病,你想幹什麼?要是你媳婦真的出了問題,你就是殺人犯,是兇手,要槍斃的你懂不懂?”

杜衡連珠炮一樣的話,直接噴的漢子往後退,聽到殺人犯、兇手、槍斃這樣的字眼,直接嚇的腿都軟了一下。

這些村裡人橫是橫,但是膽子也是真的小。

“就你打我們醫生的這些傷,警察就能把你抓緊去,讓你賠錢你信不信?”

“我。。。我。。。”

“我什麼我,進去,趕緊看看你媳婦到底怎麼回事?”

漢子很執拗,他能被杜衡嚇唬住不動手,但是要道歉不可能,之得轉頭氣哼哼的走回病房。

杜衡再次看了一圈還沒有離開的眾人,“都忙自己的事情去,下午記著把檢查放我桌子上。”

說完也不在理會這些人,直接轉身就往病房走。

這些人裡,有極個別的人,必須要收拾一下了。

就這麼幾個人,思想都不統一,而且院領導被打都敢使小心思,這要是以後人多了,那還了得?

有矛盾、有衝突,這是很正常的事情,但是不能快速處理、壓制矛盾,反而去擴大影響面,這就很不正常。

進到病房裡,床上的女人翻來覆去的轉著身子,整個人看起來也是迷迷糊糊非常的難受。

而且女人在翻身的時候,她的手掌一直放在自己的胸口,緊緊地捂著那裡。

餘海廷心裡的鬱悶的不行,昨天就是為了救治這個高血壓暈倒的女人,在山上墨跡了很久的時間,沒想到今天早上啥都沒反應過來呢,直接捱了兩電炮。

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,自己總不能也上去給那漢子兩電炮吧?

只能苦著臉給杜衡介紹病情,“病人45歲,心悸頻發,高血壓三期,昨天測量的時候,低壓一直維持在110~120之間。”

杜衡皺皺眉頭,就這個數值,人暈是正常的。

“病人以前有服用降壓藥,降壓效果不明顯,後轉到省中醫院治療,先服用鎮肝熄風湯,後服用羚羊鉤藤湯,兩年時間,服用劑量接近百劑,效果也不是很好,而且在服藥這段期間,病人食量開始減小,大便溏稀不成形。”

隨著餘海廷的介紹,杜衡眼神閃動一下。

因為他看見的是,病床上的女人很胖,胖的像個球。

這不是故意誇張,真的只是在闡述事實。

食量減小,卻又如此肥胖,藥不對症?

羚羊鉤藤湯,平肝熄風、清熱止痙,治療心悸也算是對症。

鎮肝熄風湯,鎮肝熄風,滋陰潛陽,高血壓一類的病也能用,但這也要分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