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衡收拾紙筆的同時,嘴角咧了一下,“這名字怎麼樣,補其氣虛,通氣助陽,氣旺則陽旺,陽旺則氣行血通,一劑面麻消退,兩劑手腳麻木必解,三劑大補其氣,氣旺而血行,過後不在擔心重犯的問題。”

杜飛點點頭不在說話,認認真真的看著藥方。

杜衡收拾好東西,拿著包準備離開,“飛哥,嬸子這邊麻煩伱照看,完了你寫個單子交給院裡的財務,錢讓院裡給你報銷了。”

杜飛眼睛從要放上挪開了,而後又把藥方遞到了杜衡的面前。

而這個動作,卻讓杜衡有點迷惑,他不太明白杜飛這是什麼意思。怕花錢,杜衡都說報銷了,所以這不應該。

怕麻煩,也不至於,他剛才主動說要煎藥來著。

那是怕擔責任?更不可能啊,杜衡剛寫的方子,可是掛著自己的大名呢。

“飛哥,怎麼了?”

杜飛苦笑一聲,“我這藥不全,得去衛生院拿。”

“藥不全?”杜衡拿過自己寫的方子,上面沒有什麼特殊的藥材啊,就是人參,用常見的人參片就行,又不是說要什麼上年份的好貨。

“對,我這裡沒有附子。”

“附子?”

杜飛再次苦笑一聲,“對,就是附子。這玩意我知道你用過,還用的比較多,但是我不敢用,一克都不敢用,而且基本上也用不上,所以就沒有進貨。”

杜衡聽到這麼說,也只能無奈的笑笑,“那行吧,正好你和我一起去衛生院吧。”

這邊暫時交給杜飛的爸爸看著,杜衡帶著杜飛直接回了衛生院。

馬上就要除夕了,很多要出院過年的,全趕在這兩天出院,等他們好好過個年,便又要繼續回來接受治療。

這種情況要是放在大醫院,必定是不被容許的行為,但是在衛生院這樣的小醫院,加上這些病人的情況特殊,所以回家過年也是可以的。

不過還是有一些是不能被容許出院過年的,比如這兩天吃的太好,高血壓、高血糖、高血脂直接爆表的老人,肺功能不全卻又感冒喘不上來氣的。

杜衡帶著杜飛找到王珍珍,辦理好手續之後,讓他去了藥房拿藥,自己則是去了劉阿妹的病房。

到目前為止,劉阿妹已經接受了半個多月的治療,因為腹水的消失,整個人直接來了個大變樣。現在每天早上看見她,就會發現她比前一天的精神狀態要好一些,臉上的笑容也比前一天好多一些。

不過她的臉色卻是一天比一天的差,到了昨天的時候,甚至已經變的有點蠟黃,直接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。

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,她的情況要比之前治療的所有人都重。

這還因為是卵巢瘤,所以才有被治癒的可能。要是把這個程度的腫瘤換到其他地方,比如胃,或者肺,她根本就看不到杜衡,甚至都去不了首都,早就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。

所以現在每天的化瘤,杜衡用藥根本就和朱敏妍不一樣,沒有絲毫的減輕。

是藥三分毒,而且杜衡本身還用的就是大毒配出來的藥,身體差一點,臉色差一點都是能夠理解的。

為了讓劉阿妹的身體能抗住化瘤藥,那是各種營養品給用著,杜衡還專門給配了食療的方子補著,要不然劉阿妹早就扛不住了。

其實第一個療程結束的時候,劉阿妹還有一個選擇,就是手術摘除這個卵巢腫瘤。

而且杜衡也專門找人諮詢過,探討過這個可能性。

畢竟手術如果能做,對劉阿妹來說,她要少受很多的罪,甚至這會兒已經在恢復當中了。

探討之後的結果是,手術能做,而且成功率相當的高。但是卻有一個非常難以接受的後果,那就是劉阿妹徹底失去當母親的機會。

杜衡左思右想,才有了那天和劉阿妹的對話,他的中藥肯定能治好劉阿妹,他有這個信心。但是中藥是不是一定就能保住劉阿妹當母親的機會,杜衡卻不敢打保證,只能說有機會。

比起手術,他的治療方案,還保留了那麼一絲的希望。

進了病房,杜衡先是給劉阿妹做了解釋,“今天早上家裡有點事,沒能來查房,這會來問問你,今天感覺怎麼樣?”

連續多天的治療,劉阿妹的腰特別的酸困,每天基本上只能坐一個小時左右,下地活動也在一個小時左右,其他時間必須在床上躺著。

要不然,她的那腰痠腰困,真的猶如被折斷一般,而那種難受勁兒,甚至能超過腫瘤帶來的痛苦。

“沒事的杜醫生,你有事去忙就好。我現在每天都覺得比前一天要好一點,而且吳醫生、王護士他們都挺關心我的,時不時的就會來看看我,陪我說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