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現在說的這個方子,只能當成一個基本方去用,不同的病人,我們要用不同的引經藥。”

餘海廷前面的都聽懂了,但是最後的這個名詞沒聽懂,疑惑的問道,“什麼叫引經藥?”

旁邊的吳不畏小聲的解釋道,“就是某些藥,它對某些臟腑經絡有著特殊的親和作用,針對不同的位置的病情,選用不同的藥材,用來增加治療功效,這樣的藥材就是引經藥,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。”

餘海廷明白了,瞭然的點點頭。

這是韓玉健好專案沒有聽出杜衡話裡的意思,而是接著問道,“那朱敏妍的這種情況,要新增什麼藥材?”

杜衡無奈的嘆口氣,他拉大家來討論,就是為了讓大家有個提高。

但是討論到了這個階段,加上自己剛才說的話,韓玉健最好的做法,應該是閉嘴,然後自己去檢查朱敏妍的情況,自己辯證,然後找出那個引經藥來。

而不是像個楞大頭一樣,打破砂鍋問到底。

這麼做,看著就像個匠人,而不是有自主思考能力的醫生。

杜衡也算是明白了,為什麼范家坪和高新區這兩個大衛生院在合併的關鍵時候,會把韓玉健這個有一定技術能力的醫生,直接給打發到自己這個犄角旮旯裡了。

但是現在人多,杜衡也不好直說什麼,只能直接說出自己的檢查結果和用藥。

“朱敏亞現在雙頰部白癜風呈雲團狀,中心有脫色跡象。而且在治療腫瘤之前,她有全身瘙癢的症狀,我在前面的藥方里加了藥,稍微緩解了一下這個症狀。

但是隨著治療腫瘤的用藥減輕,她的瘙癢症狀又開始明顯起來。

所以我將她的白癜風診斷為由營衛失和,導致的風毒鬱結肌膚。”

說道這裡,杜衡停了下來,就希望自己把診斷說明白的時候,他能說出這個引經藥是什麼。

不好好在韓玉健基礎還是可以的,想了一下說道,“結合院長你剛才說的主藥和配藥,那現在最符合要求的引經藥只能用狼毒了。”

聽到這話,杜衡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一點,看來還有點救。

“和我想的一樣,加狼毒最好。”

杜衡最後還是給了韓玉健一點面子,“好了各位,今天的討論就到這裡,至於要不要加大面板病的治療,我們就看這幅藥的作用吧。”

病房裡的朱敏妍等了好久,終於是等到了前來治療的杜衡等人。

原本以為會給自己抹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,但是沒想到,還是和以前一樣,是需要喝湯藥的。

現在的安排,是每天早上七點半喝一杯湯藥,然後直到晚上八點半,再喝一劑。

湯藥雖苦,但是效果她也切身的感受到了。

喝完湯藥的第二天,她就立馬感覺到全身那種讓人發麻想撓的瘙癢,變輕了很多。

第三天,身上的瘙癢繼續變輕,但是兩個臉頰,卻出現了輕微的麻癢。不過關於這一點,杜衡早有交代,千萬不能撓。

第四天,身上的瘙癢幾近於無,但是臉上的麻癢卻強烈了很多,而這樣的麻癢一直持續到了晚上的時候,才算是稍稍讓她能接受。

第五天,一腳睡醒的朱敏妍感覺特別的輕鬆,整個人都像是被解放了一樣。要不是臉上的麻癢還在持續,她以為她全都好了。

第六天,整個人比前一天的感覺還好,臉上的麻癢也在持續,除了稍微有點氣怯,已經沒有絲毫的不適。

如往常一般,自己接過了母親打來的洗臉水,她不敢對臉太使勁,捧水輕輕拍打兩下,就算是洗完了臉。

但是就在自己準備放下毛巾的時候,她看到了床頭邊上,自己母親準備了一塊鏡子。

她很想把鏡子拿過來,好好的看看自己的臉現在是什麼樣子了。

前一段時間,因為腫瘤的印象,她雖然很在意自己的臉蛋,但她也勇氣去直面那張長者白癍的臉。

不過從開始治療白癜風的那天起,她忽然就喪失了那份勇氣,心裡開始患得患失,再也沒有勇氣拿起鏡子,或者透過手機的螢幕投影,去看自己現在的模樣。

腫瘤要命的時候,她有過害怕,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,緊張到每時每刻都在幻想自己的模樣,但又不敢親眼看到。

所她還告訴自己媽媽,讓她把鏡子收起來,不要放到自己的面前,她怕自己忍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