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,影片對面的張新田就長大了嘴巴。

真的,真的消散了,他手裡還有自己列印出來的原片子,這個是做不得假的。

但是朱敏亞看著張新田的微微長大的嘴巴,神色卻是暗淡了一下,想到自己脖子兩邊的疙瘩,想到自己白森森的臉, 她再一次的帶起了絲巾,然後結束通話了影片。

張新田沒在意,他現在只想把他看到的, 告訴自己的外公。

蘭常華聽完之後,拿著手裡的檢查單一遍遍的做對比。

太快了,太快了,半個月時間,腫瘤已經消下去了一半,而且聽說今天換藥了,這就說明人家是有預案的,把每一步都想清楚了才做的,這可不是撞了大運才有的效果啊。

“新田,你能讓你的學生把藥方要過來嗎?還有這幾次換藥,換的都是什麼藥,最好也一起要過來。”

“你怎麼了外公?”

“這藥用的秒啊。”

“切,你老人家要是治這姑娘,一定治的比他好,用藥更神奇。”

蘭常華搖搖頭,嘴角卻有了一絲笑容,“我不行,不用自欺欺人。這段時間我也在模擬,但是以我用藥的方法,效果沒有這麼明顯。”

放下手裡的檢查單,蘭常華整個人往後坐正了一點,“我的用藥思路,和這位杜醫生應該差不多,都是破堅化軟,排毒排膿。

但是這位杜醫生用藥很霸道,短短半個月就能有這樣的效果。而且聽你說的,病人身體又沒有什麼大礙,反而精神越加抖擻,這份用藥的把握,膽子之大,我有點比不上。”

外公蘭常華在張新田的心裡就是神,是偶像,是榜樣,他就聽不得別人說他外公不行,也不能聽外公自己這麼貶低自己。

“那是這個杜醫生還年輕,沒有吃過虧,是個傻大膽,讓他多當幾年大夫,你看他還有這麼大膽子嗎?”

聽著外孫有維護自己的意思,蘭常華輕笑一聲,“他可不是傻大膽,病人的每一個變化,都在他的預料之中,每一次換藥,換藥之準確,可不是膽大就能行的。”

看到張新田還要說話,蘭常華搖搖手,“行了,你外公是什麼樣的人,大家都知道,不用你維護,你現在就去給我問問這個基本方是什麼。”

張新田傻眼了,他學的公共健康學,中醫的名字有點聽不懂,“外公,什麼叫基本方?”

蘭常華嘆息一聲,自己這一身的本事,除了教的學生學了十之六七,自己的子女孫子,是一分都沒學到。

“基本方,就是給患者治療的藥方,隨著病情不斷的變化,只在原方上加減個別藥材就行,而方子的主體是不變的。

這樣的方子大都是古代醫家流傳下來的經典方劑,是經過無數前輩驗證過的名方。但是看了這位杜醫生的治療過程,我卻始終想不起來有哪個名方有這樣的效果。”

張新田還是不服氣的說了一句,“說不定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找出來的不知名的方子,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。”

“混賬。”聽到孫子口不擇言,蘭常華突然發火了,“每一個能流傳下來的藥方,都是結合了無數先輩的心血,你怎麼能這麼詆譭。還有,治病救人的事情,到你嘴裡就成了死耗子,虧你還是老師。”

張新田被嚇了一跳,趕忙縮脖子跑路。

希望能要到藥方,不然老爺子這氣可不容易消。

不過當他想要再次連線朱敏妍的時候,卻是遭到了無情的拒絕,再也不像前幾次那樣,他這邊剛剛發起連線請求,那邊就會立馬同意。

“朱敏妍同學,你能把你用的藥方給我一份嗎?”影片請求無果,張新田無奈選擇留言。

但是訊息發出去好久,都沒有得到回覆。

張新田也很無奈,他不知道對面這是怎麼了。

這十來天聊的好好的,怎麼說不理人就不理人了呢?

但是為了完成外公交代的事情,他也只能每天都嘗試連線、留言,不過這些都是泥牛入海,沒有得到一丁點的反饋。

如果不是張新田打通了朱梵重的電話,從電話中得知朱敏妍的病情每天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,他一度以為朱敏妍可能已經病入膏肓,或者人突然就沒了呢。

張新田一是為了完成外公交代的任務,二呢則是馬上面臨開學,有很多事情必須和朱敏妍溝通,便讓朱梵重代為傳話,讓朱敏妍和自己保持溝通。

效果還是很不錯的,中斷了十天的聯絡,終於恢復了。

但是再次連線的朱敏妍,對待他的態度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