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衡心裡狂跳了一下,目測一下,馬路到下面的地裡,應該有個5、6米的落差。這樣的高度,加上摩托車的衝勁,摔下去的人應該被摔壞了。

杜衡作為一名醫生的責任心頓起,又往前開了五六米,避開彎道危險位置後,立即停車,跑過去看看情況。

可這時看到的又讓他驚呆了眼球。

摔到下面的兩個少年沒事,他們還在大聲的嘲笑著對方,又相互幫忙,把摔在遠處的摩托車扶了起來,沿著地邊往外面推。

王淑秋也下車了,看了一眼情況,好似已經見怪不怪了,“他們沒事,下面的地是軟的,摔不壞的。”

杜衡家也是農村,可是這樣的情況,他是基本沒見過的。

重新開車上路,心中卻是感嘆不已。

王淑秋家住的好遠,就和木板溝的位置差不多,都是屬於深山裡的深山了。

而且這邊的山和金州的山有點不一樣。

金州的山是白土和黑土夾雜的土質,主要還是白土為主。可這邊的山,入眼望去,全是光禿禿的紅土,而且多為裸露式的地面。

不過也是因為土質的原因,這裡的人們不光種植小麥、土豆這樣的常規農作物,也大量的種植如黨參、黃芪這樣的藥物,作為他們的經濟來源。

這兩年國家對中醫的重視程度高了起來,中醫保健這一塊的市場也做的大了,這讓種植藥物成為了當地主要的經濟來源。

杜衡和一個做中藥材生意的同學聊過,這邊有的家庭,每年種植黃芪、黨參的收入能達到2、3十萬。

而且隨著中醫保健市場的擴大,藥材需求量與日俱增,這邊種植的這點數量根本不夠。這位同學建議杜衡在自己家嘗試種一種,也算是尋找一條脫貧致富的路子。

杜衡讓大哥試著種了三分地,不過第一年剛過,杜衡就讓挖掉了。

因為土質的原因,藥材成長速度達不到要求,品相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,最重要的是病災太嚴重。

杜衡讓大哥種的黨參,挖出來一看,上面全是黑色斑點,而且根鬚也有腐爛的情況。

杜衡第一次,且僅有的一次農村“創業”,就這麼無疾而終了。

回想往事,杜衡自嘲般的笑了笑。

看著山坡裡忙碌翻地施肥的人們,一路穩駕慢行,很快也就到了王淑秋的家裡。

王淑秋家裡就是普通的農家小院,房子看起來也是多年前的房子,但不是人們已經普遍自蓋的平方,而是那種老式的木頭當房梁的屋子。

王淑秋一家人今天都沒去地裡,一直在家等著杜衡他們上門。

見到王淑秋母親的第一眼,杜衡並沒有覺得這是一個強勢的女人,小小的身子,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笑容,讓人覺得非常舒服。

至於父親,確實和王淑秋描述的差不多,是一個憨厚老實的農家漢子,看到杜衡進門,也只是笑著說了一聲,“來了?!”

最讓杜衡意外的,是王淑秋的弟弟,趙新方,非常白淨細嫩的一個小夥子。看膚色、長相、打扮,根本不像是一個務農的人。而且為人熱情開朗,見到杜衡,便主動介紹自己,稱呼上也直接就是一聲“姐夫。”

杜衡是很開心的,可是心中被壓下去的疑惑,卻再一次翻騰而出。

王淑秋的弟弟,叫趙新方。

在農村,兒子不跟父親姓,這可是值得讓人多想一下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