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清理乾淨,呼吸通暢了,就見張喜還是會時不時的犯惡心。

杜飛傻眼了,他沒有見過這樣的病情,慌張的問杜衡,“小衡,他這是怎麼了?”

杜衡臉色異常的嚴肅,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。

顱內出血!!!

“飛哥,測血壓。”

雖然心裡已經認定是顱內出血了,杜衡還是要確定一下病人的體徵。

吩咐完杜飛,自己快步走過去拿起了聽診器,做起了病人的體徵檢查。

檢查的過程中,看了一眼杜飛剛量出來的血壓,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的僥倖。

這是杜飛的爸爸收到訊息,也從家裡趕了過來。

這是他這個診所第一次接診砸傷腦袋這樣的危重症,這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病人,他自己心慌,可他更不放心兩個年輕人,所以急忙也趕了過來。

剛進門就聽到杜衡說話了,“飛哥,病人顱內出血,有嘔吐,需化瘀生新、和胃止嘔。柴胡6g,細辛。。。。。”

啪啪啪就是六七種藥名爆出口,一點可把都沒打。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說道,“再加黃連和制半夏,快。”

杜飛基礎還是可以的,杜衡說了一遍,他全都記了下來。而且等到話音落下,他已經開始拉抽屜取藥了。

杜衡兩人的配合挺默契,可把剛進來的杜飛爸爸給嚇住了。

他只當是砸傷,沒想到是個顱內出血,一時間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。當然了,他確實也不知道怎麼辦。

杜衡拿出了還沒來及消毒的針具包,用診所的酒精棉簡單消毒後,就要再次施針。

看了一眼門口的杜飛爸爸,杜衡出聲喊道,“海叔,你過來幫我按著點他的胳膊,別讓他胡亂動。”

“哦哦哦。”杜飛爸爸慌亂的應了一聲,趕緊走了過來。

杜衡穩了一下心神,雙手拿針,對著兩側內關穴同時施針。

調整半天,張喜還是有犯惡心的症狀。杜衡便停下刺激內關,又拿出針對著足三里和中脘紮了下去。

就這樣過了三四分鐘,張喜犯惡心的症狀才完全的停下來。

杜衡心頭一鬆,再次刺激了一會穴位,才把針取下來。

杜飛爸爸看著杜衡停了手,才敢出聲問到,“小衡,這個病人情況怎麼樣?”

看著已經醒轉過來的張喜,杜衡沒有當面說話,而是拿著剛取下來的針走到了一邊。

這個時候才小聲的說道,“病人大機率顱內出血,我給開了化瘀生新的藥,如果問題不是太嚴重,自己就可以恢復過來。我就怕他是顱骨骨折,有持續性出血,那就難辦了。咱們這裡的條件,不容許進一步的治療。”

杜飛爸爸心跳的很快,既擔心病人的病情,更擔心病人會死在他的診所裡。

如果病人真的死到他的診所裡,這診所怕是也就幹到頭了。

雖然情況特殊,上級部門不會有什麼問題,可是他面對的是普通村民啊。到了那個時候,只要有人說這個診所治死過人,怕是沒有一個人來上門了。

“怎麼會這麼嚴重?”

“被他家的房梁砸到頭上了,沒有當場死亡已經是萬幸了。”

“被大梁給砸了?”杜飛爸爸有點驚訝,他可是太清楚大梁是什麼東西了。

以前的老房子都有大梁的,而大梁都是選用又長又粗的整木做材料,最次的都是三米長的料子,那個重量可想而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