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哥,現在去哪?”發動車子的吳不畏問了杜衡一句。

“去杜家溝,今天帶你們去吃酒席。”

“酒席?”馬梓晨從後座上探出了頭,“杜哥,是農村的那種酒席嘛?”

“當然。”

吳不畏跟著杜衡跑了兩個月,對於農村也算是比較熟悉了,也知道了一些禁忌的事情,“師哥,是個什麼酒席?要是白事的我可不去。”

“不是,滿月酒。”

“那可以。不過我和小馬我們兩去沒關係嘛?”

杜衡呵呵笑了下,“還記得上個月在杜家溝,你看的第一個病人嗎?”

吳不畏嘴咧了一下,自己獨立辯證診斷的第一個病人,那個差點把自己撂翻的人,這麼可能忘了他,“肯定記得啊,叫杜江,師哥你的本家兄弟。”

“對,就他,今天他兒子滿月,請我喝滿月酒。所以,你兩放心的跟我走吧。”

“那就走著。”

吳不畏一腳油門,小汽車沿著馬路慢慢的跑了起來。

沒走一會兒,天空又開始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。

吳不畏看著窗戶上的水花,腳下的油門也輕了起來,“這鬼天氣,都下了四天了。”

馬梓晨則饒有興致的看著窗外,作為一個城市長大的人來說,農村的一切他都感到新奇。

村民家裡的院子,屋子,養的牲口,這些都能勾起他的好奇心,就是先農村的雨景,也讓他覺得別有一番滋味。

“吳哥這是怎麼了?下雨不是挺好的嘛,空氣中有清香的泥土味,樹木也是翠綠一片。”

“好什麼好,煩死了。”吳不畏不爽的回了一句,他不喜歡雨天。

杜衡看了一眼車窗外面,“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春雨下的太多了。”

“杜哥,書上不是說春雨貴如油嘛,下的多還不好?”馬梓晨問問題的時候,還在欣賞著窗外的風景。

“哎,雨太多也不是好事啊,咱們這邊種的是小麥,這玩意並不是水越多越好。”杜衡看著遠處已經微微有了綠意的山頭,“而且咱們這邊是黃土高原,植被少,土質鬆軟。你要是來一場暴雨,問題可能不大,可這種綿綿細雨,它的危害就太大了。”

“這能有什麼危害?”馬梓晨還真不知道。

“暴雨來的快,去的也快,雖然降水量大,但是短時間並不會滲透到土層裡,所以下的雨也就一股子流掉了。可是這樣的綿綿細雨不行,它會完全的滲透到土層裡,讓土地鬆軟,發生垮塌。”

杜衡說著指了一下穿戶外的院子,“看到沒,咱們這裡還有很多房子都是這種土房子,院牆是土的,屋子的牆也是土的。下雨時間長了,這些土吸的水分就越多,屋子也有塌的風險。”

說話的功夫,車子轉個彎出了上嶺村,眼前的視野也變的開闊起來。

馬梓晨看著山上還在與裡忙碌的人,疑惑的問杜衡,“杜哥,這些人在幹什麼?”

杜衡順著馬梓晨指的方向看了一下,“他們在挖沙子。上嶺村的這個山頭下面全是沙子,聽說質量還比較好,這跟前的人要蓋房子,全都從這裡來挖沙子。”

“為什麼從這裡挖?”

杜衡坐直了身子,呵呵笑了下,“省錢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