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一笑,“本王豈是小肚雞腸之人!”說著,又看看藍玉,“你說的也沒錯,當年你們出征的時候,本王還小。不過,長江後浪推前浪,如今本王執掌遼東,跟韃子也是真刀真槍的廝殺。”

“諸皇弟之中,四弟最為勇武!”朱標點頭道。

朱棣又是傲然一笑,斜眼看著藍玉,“久聞永昌侯弓馬無雙,可敢和本王比試一番!”說著,笑道,“不算你以下犯上!”

“臣學的是上陣廝殺的本事,萬一收不住手,傷了您,臣可擔待不起!”藍玉不冷不熱。

“哦,既然如此,那就跟本王麾下的勇士比比如何?”朱棣又道。

藍玉看看朱棣的親衛,眯起眼睛,“臣乃朝廷大將,更是大明侯爵。胡人賤種,如何能和臣相比?”

“你看,你這人小心眼!”朱棣大笑道,“方才你那麼呲打本王,本王都沒沒生氣!”說著,朱棣對朱標道,“大哥,您說是不是?”

朱雄英一直冷眼旁觀,藍玉話中帶刺,朱棣也是省油的燈,朱標含笑不語,只在雙方火星碰撞的時候說話控制。

“四弟此言差矣!”朱標開口道,“藍玉既是猛將,又是帥才,個人勇武是其次,兵法謀略才是首位。動不動就比武,這不是兒戲嗎?”

朱棣摘下紗冠,露出額頭的傷疤,“大哥說的也不全對,若不能在戰上親冒弓矢,領軍衝殺,算什麼帥才?”

“好,比就比!”藍玉忽然道,“既然燕王想看看臣的本事,臣在藏著掖著,好似不識抬舉一般。”說著,又笑道,“就是不知燕王您,想怎麼比?”

朱棣沉思片刻,“你是大哥的愛將,傷了你大哥沒臉面。本王看這樣吧,咱們文比。”說著,指著自己的親衛道,“就比騎射!”

說到此處,對親衛中一胡人大喊,“帖木兒出來!”

“末將在!”一個漢話說的十分別扭的胡人漢子,從馬上下來。

他身材不高,有些敦實,兩條腿微微羅圈,手臂悠長。走路時,呼吸跟著步伐的節奏,像只養精蓄銳的豹子一般。

“這位是永昌侯藍玉,你同他比比騎射!”朱棣笑道,“比得好,有賞。”

帖木兒看看藍玉,“請指教!”

藍玉揹著手,看都沒看對方,嗤笑道,“你先來!”

帖木兒又看了藍玉一眼,直接吹了個口哨。

那邊,一匹高大的戰馬聽了聲音,飛奔而來。

眼看戰馬就要衝到朱標等人身邊,帖木兒動若脫兔,呼哨一聲翻身上馬。

戰馬前蹄騰空,鬃毛飛舞。在地上迅速的轉彎,朝馬場的箭靶子疾馳而出。

此處那時皇家馬場,自然有練習騎射的專門跑到,兩邊都是箭靶子。

“好馬!”藍玉讚歎一聲。

“往前些,這邊看不清楚!”朱標說道。

隨後眾人朝前走,朱雄英也邁步跟著。

“你來作甚,回去讀書?”朱標見了朱雄英,開口道。

藍玉在旁笑道,“殿下,就讓太孫跟著去看吧。那些瘟書生的書,沒什麼好讀的。咱們大明是打下來,可不是念書念出來的!”說著,對朱雄英和顏悅色,“今日讓殿下看看臣的手段!”

朱雄英假裝沒聽到朱標的話,一個側步跟在藍玉身邊,朱標無奈搖頭。

此時,跑道上,帖木兒的戰馬已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