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在呂氏驚駭莫名的眼神中繼續冷笑道,“今日屋裡的擺設,和大妞走的那天,她宮裡的樣子一模一樣!”

“俺這輩子,從嫁了皇爺開始,明槍暗箭見得多了。俺見到的死人,比你吃的飯還多。你這沒心肝的,還想害俺?”說著,馬皇后一指那碗水,“你加了東西,是不是?”

“沒.....沒?”

呂氏絕望的哭嚎著,卻被人抓住手腕猛的一撕。

撕裂聲中,她手腕處恰好有個暗層,裡面還有一些細微的粉末。

頓時,呂氏面如死灰。

“你剛才倒水的時候,背對著俺,側面對著賈貴,手腕這麼一翻,裡面的藥就進去了。然後你走到俺身邊那幾不,走得很慢,手還有些抖,是為了等藥化開吧?”

“俺喝了這帶藥的水,是不是一時半刻死不了,但就神志不清了?”

呂氏拼命的搖頭,“不不,不不!”

“這都是俺年輕時候玩剩下的,俺自小聽著那些綠林出身的伯父們,講他們殺人的手段長大,你當俺是無知老婦嗎?”

馬皇后依舊坐在床上,“大妞當年,也是這麼被你害死的對不對?”

說著,語調微微轉變,“那天,明明大妞已經大好了,怎麼就突然走了呢?那天,俺不過出去那麼一會,怎麼就不行了?”

“藥房,就在大妞寢宮旁邊,俺的人十二個時辰看著,外人進不去!”

“寢宮裡,大妞身邊的人都是俺給挑的,旁人的東西也絕不會入口,那她是怎麼走的?”

“她走之後,俺讓樸國昌和賈貴去問,那些奴婢們都說不知情,什麼都不知道!”

“可是剛才你主動給俺倒水,俺一下想起來了。那日,大妞說口渴,喝了一口水!”

“當時是你主動倒水,大妞身邊的嬤嬤說不敢勞駕,在你倒完之後,她接過去餵了大妞,是不是?”

“不不不不!”呂氏絕望的喊叫。

此刻,她只能喊叫。

唯有這種撕心裂肺,歇斯底里的喊叫,才能讓她自己明白,她還是個活人。

或許也只有這樣,才能讓讓她暫時壓制內心的恐懼。

“不是?”馬皇后幾乎笑出聲,然後笑容慢慢的收斂,“你先是害死了大妞,又詛咒俺的乖孫,現在又想害死俺?”

“俺一輩子,沒造過什麼孽,可咋就弄了你這麼一個孽障進門呢?”

“哎!”隨後,馬皇后長嘆一聲,“那些事,俺不願再問了,也不想再問了。問多了,就好像有人拿刀子,戳俺的心尖,疼得難受!”

“對你這樣的人,問那些也沒多大用。再問,不過是俺自己過不去!”

說著,馬皇后頓了頓,“來人!”

外邊,陡然想起腳步。

緊接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太監被丟了進來。